余故里的床其实并不大,一米五的床睡下两个女生不算是太拥挤,但还要再加一个越越,就显得有些不太足够了。
可对白清竹来说,这样反而刚刚好。
她能离余故里再近一些。
她有些懒散的沉浸在了这个环境当中。
等余故里抱着裹着小毛巾,像是个俄罗斯套娃似的越越进屋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中央,姿势十分放松随意,一头长发散在身后的白清竹。
她眸子半垂,挡着眼睛的那只手往上了些,搭在了额头上,目光却直直的看着她,似乎是凝在了她脸上一样。
余故里有些看呆了。
最终还是越越打破了这个莫名僵住的对视。
“妈妈妈妈放我下去呀!”越越的小胖脚丫试探着往床上蹭,“我想躺进被窝窝里啦!”
余故里这才把她放了下去,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看着余清越圆滚滚的小肚子,转移话题似的喃喃说:“你是不是又长胖了……这是随了谁了……”
余清越把被子拉到鼻子,冲着余故里弯了弯眼睛,笑的嘎嘎嘎的,像是个小鸭子。
白清竹已经站了起来,拿起刚从就收拾好的东西说:“你们先休息吧,不用等我。”
余故里点点头,尾随着她:“用我跟你一起吗?”
白清竹的动作一顿,一脚卡在了门缝边,闻言目光转到余故里脸上,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跟我一起?一起什么?”
余故里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东西,眼神不经意看到白清竹敞着的领子,和里面若隐若现的锁骨,无意识舔了舔嘴巴,说:“不是,我,我就是……”
她把自己的目光从白清竹的锁骨上撕下来,艰难的说:“我怕你不知道东西怎么用,我刚才也折腾了好半天……”
“不用。”白清竹轻笑着说:“这里的花洒和我那的是同一套……我用惯了。”
这句话还不等余故里多想,白清竹就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
余家的一点一滴,她那么多年也没曾忘记过。
余故里的小书柜、浴室的花洒……有太多的东西,她都找了很久,才找到了一模一样的,安在了她在普罗市的自己的小家里。
她曾经很多次想过。
如果她没有坚持做这些,是不是她也会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将余故里忘记,逐渐不再会记得那些曾经对她而言珍贵到渗入骨髓的记忆,和对她而言那么珍贵又不会再有第二个的人。
幸好没有如果。
白清竹想到。
也幸好她终于等到了余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