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拱手给他回礼,其实对太监臣子们是无需行礼的,可他毕竟是司礼监的一把手,再怎么厌烦他,面子上也是要过得去的。
“我听两位大人在说前几日失火一事,不知有何见地?”他态度极其谦卑,半点跋扈的样子都没有,好像真是个来打探乐子的样子。
另一位大人比较机警,拉着那位不停胡说的大人就往宫门口走,“我们只是胡乱说的,能是些什么话呀,无非是现在一些流言罢了。”
薛霁难得一次就想刨根问底,见这位大人态度强硬,又偏身问刚才那个不怕死的,“大人,什么流言?”
“就是皇后娘娘与那位温大人的事啊,你说这帝后第一次同寝,寿皇殿就着火了,怕不是有什么告诫吧。”
他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薛霁也听得津津有味。
从前他算是百无禁忌,现在听到温夏清的名字就不免提心吊胆,虽然他现在已经成亲,可谁知道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在挂念容芊妤。
想到这便有些面露不悦了,紧紧握住衣袍一角一言不发。
那位长须大臣继续说道:“皇后娘娘从小在母国也不被待见,嫁到大周也还是一样,不得夫君宠爱,两年了都没生下个一儿半女,若说非后,倒也使得。”
他平复心情,笑面盈盈地想从这个憨货口中窥探更多,“朝中是不是有许多人也这么想啊?”
幸好另一位大臣还算机灵,拉着那位找死的赶忙告辞离开,“薛掌印想多了,我们也是人云亦云罢了,没根据的,我孙子该醒了,先失陪了。”
现在朝中两个声音,一个是说陛下德不配位惹怒祖先,一个是说皇后娘娘的灾星,于国不利,这使得从前支持崔如眉为后的人更加猖狂,有几人甚至已经打算废后。
不过废后是不可能的,符桦没有那个胆子敢这个时候过河拆桥,万一容芊妤真的是敢去上吊,他这个皇帝才是真的要去写罪己诏了。
这事之后薛霁也没脸去找容芊妤了。
她平日里也没什么事情,跟着谭露一起带带姝儿,三岁了,孩子已经能跑能跳了,活脱脱一个小粉团子。
谭露教得好,三岁看老,姝儿现在这个大气乖巧的样子,便知以后会是个亭亭玉立,贤淑的女子。
现在已经能背一些简单的诗词了,容芊妤知道自己注定无宠,每天都扮演起贤妻良母,不过她也确实比较喜欢孩子,因而姝儿和宇儿都很喜欢这位母后。
谭露听了容芊妤的复述,也是颇为震惊,因为她对薛霁的接触并不多,不想他这么胆大,“这主意是他想出来的?”她以手掩面小声询问。
“是啊……”容芊妤无奈颔首。
“有点不像他干的事情。”
容芊妤有些无奈,这个人好的时候能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甚至要他的命都行,怎么疯起来谁都不顾及。
上次他发疯吃醋,截糊了她讨好符桦的计划,上上次又是心里憋坏,说服温夏清失约,一个人盛装出席就为看她冻成冰雕。上上次说帮她,直接给她惹出崔如眉这么个大祸害,这次他把房子点了,朝中又该议论纷纷了。
谭露安慰道:“病急乱投医嘛,你怨他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