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雅连连摇头,满脸哀伤,眼底漫出了泪水,“妈妈没有什么要求,只是给你带点钱来。”她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急忙解释道,“这是妈妈自己存下来的,你带着这个,快走吧。”
叶思清避开了乔雅伸过来的手,没有接下那张卡,狐疑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让我走?叶太太,你还是直接告诉我,你又有什么计划?”
乔雅却像疯了一般,突然动作激烈地扑上前去,硬是将卡塞进了叶思清的手中,催促道,“我这个妈妈做得很失败,连女儿都不相信自己的话,但是小清,你放心,这次妈妈一定会保护你。你赶紧走,邵励城现在四处找你,观市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地,我听说他也已经派人往荆市这边找来了,你也不能在荆市久待。你也不可能一直躲在这里。”
叶思清捏紧了手中的银行卡,没有移动一步,疑惑不解又充满防备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就相信妈妈一次,快走!”乔雅罕见地大声喝道,“坐船走,你还记得去码头的那条小路怎么走吧?就走那一条。那里有妈妈的朋友,他能帮你。”
叶思清还在提防着乔雅,地窖外面却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响声。
乔雅神色一慌,回头看了好几遍,喃喃道,“怎么会……”
叶思清反倒镇静许多,随手将银行卡扔回乔雅的脚下,目光冷了冷,“又是演戏?大老远跑来演戏,叶太太,你真有闲情逸致。”
“不是的,小清,妈妈没有骗你!”乔雅着急地辩解着,“妈妈真的没有骗你,一定是我出门的时候,被人跟踪了,我没有想到这点,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别演了,要说我能骗得过邵励城,说起来可能真是学了你不少。”叶思清淡声打断乔雅的话,就要往地窖门口迈去,她也没想着真能逃出邵励城的掌心,只是想清净一段时间,顺便想一想万一被抓到了,她该用什么样的说辞稳住邵励城,让人不会一怒之下,将她置于死地。
日子总是要过的,邵励城就算脾气暴戾惯了,但从来不屑对女人动手,顶多就作些惩罚,她也不过是设计他,让他玩一次三人行罢了,并没有触及他的底线,既不算是他的敌人,应该不会似那些背叛他的叛徒一样,受到什么皮肉之苦。
但乔雅却只道邵励城性情残酷嗜血,生怕叶思清真的会遭殃,连忙拽住叶思清的手,使足了这大半辈子都没有的勇气,匆忙地把人拽到通往地窖另一个出口的地道口,推了进去,将暗门扣好。
叶思清反应过来,就已经身处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只听见外边响起更多更清晰的脚步声,似乎有许多人将乔雅团团围住了。
她听见乔雅慌张地大喊,“干、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你们不要过来!”
随后,她只听一道颇熟悉的清润嗓音礼貌又客气地说,“叶太太,您在这里,那叶小姐也一定在这里,对吗?”
来人正是邵励城的贴身秘书沈流。
“不在!”乔雅斩钉截铁地大声回答着。
叶思清眼中划过一抹异色,对乔雅此时的话感到不解和困惑。
“叶太太,请您不要为难我。”沈流无奈地请求道,“邵总要见叶小姐,只是要问些话,您不必担心,请您配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小清在哪里,反正不在这里。”乔雅一口咬定叶思清不在此处,音量越提越高,也是为了提醒警告叶思清赶快离开。
叶思清满眼糊涂,怎么也无法相信,站在外边,刻意拖延邵励城的人马,意图掩护她逃跑的人就是那个从来没有真正把她放在心上的母亲。
她一时想不通,为什么她的这位母亲转变这般大,更多的是警惕,警惕着这是不是一个圈套,乔雅背后究竟有什么盘算?
乔雅不可能不知道,和邵励城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她也不可能逃得出邵励城的天罗地网,这么做只会得罪邵励城,根本无法获得一分好处。
门外,沈流依然在好言相劝,劝不出有用的消息,便开始命令手下搜索地窖。
乔雅顿时更急了,“沈秘书,我看您是个讲道理的人,这是我母亲生前最喜欢来的地方,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我母亲也已经去世了,死者为大,她不希望有人践踏这个地方。况且,小清她真的不在这里,我、我是和镇雄拌了嘴,有点心烦,才会一个人来这里转转,这里真的只有我一个人。”
“叶太太,这桌上的蜡烛显然已经烧了很久,您刚到这里,那这蜡烛又是谁点上的?”沈流指着桌上烧了大半截的蜡烛,一针见血道,“叶太太,如果您不肯配合,我们只能采取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