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一口气,心口有些小小的失望,缓了好一会儿才压了下去。我走出冼手间,发现刚才还兴致勃勃看电视的张怡,正怔怔地盯着窗外。
我问她:“你在看什么?”
她没有理我。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窗外。除了黑不隆冬的夜色,什么也没能瞧见。于是我拍了拍她的肩,追问她到底在看什么。
“刚才……”张怡咽了一口唾沫,抬起手指着窗外,“刚才那里有一个人。”
我皱起眉头,心想该不会是宠承戈刚刚走的背影被他看见了吧?
不可能啊。像宠承戈这种级别的鬼魂,连我都不能看清楚,更别说张怡了。
“真的有一个人!是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她在窗外站了很久!”张怡嘴唇苍白,双眼瞪得老大,重复强调,“就是一直盯着我的那东西,她跟我跟到这里来了!”
我忙问:“一个女人?看得清楚样子吗?是不是只有眼睛,没有鼻子嘴巴和其它五官的?”
“是她,就是她!我能感觉得到那种视线!那种恶狠狠地盯着我的视线!周沫,我没骗你!她刚才真的出现了!”张怡一边拉我的手,一边指着窗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在小巷子里还只是感觉,昨天晚上还可以说是我眼花,可是,可是……刚刚她是真的出现了!”
我按住了张怡的手,安慰她没事的,然后齐起勇气迅速走到窗前,一把将那窗帘拉拢,才回过身来说:“没事了,不要怕。”
哪里知道张怡的表情变得更夸张,她张大嘴,嘴唇剧烈地颤抖了好几下。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那眼睛瞪着我,如同铜陵那么大了。
我不明所以,问她:“你怎么了?”
张怡坐在床上,那表情如同呆了一半,瞪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半晌才颤巍巍地举起了一只手,“你……你……你……”
她“你”了半天也没能“你”出个所以然来,看她那么恐怖到极致的表情,我莫名也觉得紧张起来!
我怎么了吗?
难道……我想起谢淑娟和云修的变脸,心想自己不会也变成了那种吓人的模样了吧?
不可能啊!
张怡的手指着我,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本能地侧向了门口的方向。这是身体潜意识里想逃跑的表现。
我愣了愣,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似乎明白了张怡那个手势的真正意义------
她要指的,并不是我,而是指的我身后!
我立刻紧张起来,我身后有什么东西,能够让张怡露出这么惊恐的表情?
理解过来以后,我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幽凉,像是有一阵风在轻轻地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