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修沉默了一下,满脸为难地说,“我当时很自然地就下了车,以为自己是去学校然后在车上睡过了。下车以后才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关于是个什么车,车上有什么人,司机什么样,我都没注意现在记不得了!”
云修头部受过伤,有些事不记得也有可能。但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我让云修慢慢想。可她真的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你现在问我,我想起来才觉得奇怪,之前我并没有想到自己是怎么会在公交车上,”云修抬手摸了摸额头,叹了口气说:“可能是受了伤,记性也不好了。不然这样吧。我先回家,让之前主治我的医生来帮我看一看。”
我同意了云修的建议,将她送到了车站。虽然不太放心让她一个人。但也没有办法。我现在不单单是自身都难保的问题,而是总感觉在自己身边的人,都没有什么好的结局。从爷爷死了开始,只要是和我相好的,甚至的过关系的,都有了灾难。
把云修送走以后,我一个人回了宾馆。不知道是不是路上太热的原因,等回到房间的时候,我已经是汗流浃背,整个人如同从蒸笼里走出来,两边脸颊上烧得通红。而且心慌气短,感觉自己两个齐孔一张嘴都不够吸气的。回了房坐在床上喘了好一会儿气,喝了一大杯子凉水,才终于稳过神来。
随便翻了些零食出来吃,吃完便睡过去了。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傍晚,因为昨晚几乎一个晚上没有睡,所以这一夜我睡得特别安稳,竟然破天荒的一个梦都没有。
好好睡一觉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但因为实在太热,我全身汗泠泠的很不舒服。拿遥控器将空调再调低了一点以后,我去洗了个澡。
身上燥热的感觉令我有些抓狂。就算是洗凉水,也还是觉得不够。难道我发烧了?
但感冒发烧的感觉我很清楚,现在我既没有感冒的迹象,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可为什么会这么热呢?此时此刻已经不像是在蒸笼里了,而似乎是被火在直接烤。你深吸了一口气,仰头站在蓬蓬头下。让那凉水一遍又一遍地冲刷我的身体。
真的太t热了啊!
明明我开的凉水,因为从身上流下来的时候,都快蒸发成了热水,所以浴室里竟然变得雾气迷蒙,我快要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
就算是发烧,人的身体也不至于会有这么高的温度。我觉得自己就快要被烧死了。特别是手心。温度高得人无法忍受。我没办法,接了一大盆水,然后将双手泡了进去。
这才感觉舒服多了。
这样持续了大概有一刻钟。身体的温度才慢慢地恢复了。我深呼了一口气,觉得那口气也无比灼热。等我好不容易洗完这个漫长的澡,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杨半仙正大大方方地坐在我的床上看书。
我不自主地叫了一声,问道:“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齐而且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一直叫你不开门,所以就让服务员开的门。”杨半仙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接着,那眼神便定格在我身上了。我双手环胸,没好气地问:“你看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找了自己的衣服,躲到洗手间里穿了起来。
真是讨厌,女孩子的房间是随便可以进的吗?也不问一声就这样进来了!
再次出来的时候,杨半仙已经从坐在床上换到了椅子上,他明显在等我,我的身影刚刚从侧所出来。他便问:“你今天身体有什么异样吗?”
我一样子想到了自己刚刚发烧地问题,反问道:“怎么这么问?”
“我是感觉……关于你阴灵女的能力,也该要慢慢觉醒了。这种觉醒需要有好几个阶断。每一个阶断的作用不一样。你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尽快跟我说。”杨半仙起身,几步走至我的眼前。不等我回答便执起了我的手,握在了他的手心里。
之前的灼热感虽然已经消失,但却依然残留一些温度。杨半仙的手心冰凉,他一贴上来,我便感觉到了一种泌入心扉的舒服感。
俩个人手心对手心地维持了一会儿,慢慢地,我感觉他的手心也变得热了。他松开了手,问我:“是不是觉得很热?”
我点点头说:“现在还好一点,刚回来那会儿,真心热得受不了。杨一,正好你过来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什么事?”
我说:“我之前一直对你有一种熟悉感,那感觉很奇怪,就像是明明很熟的人,却记不起来他是什么时候出现过。不过昨天晚上我终于记起来了。”
杨半仙听到这里。原本还冷淡温和的双眼忽然眯了眯,一脸紧张地追问道:“你记起来了?”
他很少有这样的反应,大多数情况下他的眼神都是淡漠疏离的。就算是我们身陷恶鬼包围圈的那次,也没见他露出这么紧张的表情来。所以我一时间竟没有反应,只莫名其妙地盯着他看了。
杨半仙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过大,立刻将那紧张的表情收了回去。皱头眉着,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就算我没有主修过心理学,也能看出他此时的心情很纠结了。
“怎么了?我记起什么,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我问。
杨半仙又恢复了一惯的云淡风清,笑了笑说:“是挺吃惊的,因为很少会有人记得起前世。不过对于你来说……是迟早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才说:“我在第一次见你的那天晚上,就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个男人站在窗前。而且我每天都会重复做那个梦,在同一个梦中醒来两次。梦中的那个人,在我醒来以后就记不清样子了。结果昨天,我终于看清楚了那个人的样子——就是你。”
杨半仙顿了顿,问道:“就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