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旅行家、博物学家亚历山大&iddot;洪堡的建议,普鲁士国王弗里德里希&iddot;威廉四世拨出大批款项资助埃及远征,并选中31岁的理查德&iddot;莱普西亚斯担任领队。莱普西亚斯1810年出生于德国瑙姆堡,研究过历史语言学和比较语言。32岁时在柏林大学任讲师;一年以后启程赴埃及。
埃及之行计划用三年时间,即从1843年至1845年,时间、条件是其他远征队所不能比拟的。他们的目的不是尽快搞到一批东西,而是对古物进行编目和更多的了解。由于时间充裕,他们可以在一切有希望的地方进行挖掘。这样他们单在曼菲斯一地就停留了半年,在底比斯停留了7个月。
莱普西亚斯的第一批收获是旧王国时期的几处遗迹。旧王国时期是埃及历史上的早期,是修建金字塔的时期,年代为公元前;200年至公元前2270年。他发现了以前无人得知的30座金字塔的痕迹和残余,从而把金字塔的总数增加到67个。他还调查了130处平顶墓,这是在他以前的考古学家忽视了的古迹。平顶墓是一种斜边的长方形建筑,里面有祭室,并有坚井通向下面岩石里凿出的墓室。这些平顶墓建于旧王国时期,死者都是当时有地位的人。莱普西亚斯在德勒阿玛尔纳发现了一批资料,可以初步说明伟大的宗教改革家阿门诺菲斯四世的生平。他是第一个量出帝王谷各处古迹尺寸的人。他指导人们把寺庙墙上的浮雕和无数铭文翻制了模型,并录下了载有帝王姓名的许多装饰图案。莱普西亚斯探索的范围直到公元前4000年。他把见到的一切理出时间的顺序,把埃及历史看成一个整体,把一切古迹理解为一定的发展过程的产物,在这些方面都是前无古人的。
柏林埃及博物馆里的文物都是莱普西亚斯这次在埃及的收获。他在这次远征期间对古埃及典籍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写出11册巨著《埃及和埃塞俄比亚古迹》以及许多专著,内容均是有关各种古奥的题材。
莱普西亚斯于1884年逝世,终年74岁。他的传记作者乔治&iddot;埃伯尔斯是一位著名埃及学者,写过许多法老时期的传奇故事,深受二十世纪初期感情奔放的少女们的欢迎。莱普西亚斯被他奉为现代考古学的奠基人,这是当之无愧的。作为伟大的分类专家,他的两部著作是可以永世流传的,一本是1849年出版的《埃及编年史》,一本是一年以后出版的《埃及历代国王》。
■偶然的发现
1850年,30岁的法国考古学家奥古斯特。马利耶特登上开罗古堡。那时他初到埃及,急不可待地要亲眼看看这个闻名已久的国家。他一面慢慢动身,一面凝神观察四面的景物,这时他的脑中已经构成一幅古帝国的图画。他从近代的清真寺的尖塔,看到远方沙漠以西的巨大的金字塔的轮廓。过去在向他招手。虽然他在埃及停留的时间不长,但这次在开罗城上的观感决定了他一生的道路。
马利耶特1821年生于布伦。他从很年轻时就研究埃及学,1848年在卢弗尔宫做职员,被派往埃及购买纸草。他目睹埃及文物惨遭劫掠,不久以后就感到必须想办法改变这种状态,而对于同古董商们讨价还价倒不甚感兴趣了。可是他能做些什么呢?那些考古学家、旅游者、挖掘文物的人以及一切来到埃及的人只顾&ot;搜集文物&ot;,-实际上是到处掠夺古物,然后把它们带走完事;而埃及人自己也在协助这种盗窃活动。考古学家雇用的工人常常把小件文物藏在衣袋里,然后卖给那些肯出钱购买的外国&ot;傻瓜&ot;。这样的任意掠夺使许多文物遭到不可弥补的损坏。人们重视的是谁搞到的东西多,而不是科学上的成就。尽管莱普西亚斯树立了标准的样板,但贝尔佐尼式的掠夺手段还是俯拾即是。马利耶特本来也着眼于挖掘,但他认识到如不采取保护措施,埃及文物的前途是发发可危的。几年以后他果然制定了一些卓有成效的管理办法,并且建起一座世界上最大的埃及文物博物馆。马利耶特在十九世纪四位最著名的埃及学家中位居第三,和他以前两个人一样,研究始于挖掘。
他到埃及以后,不久就发现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无论埃及官僚们豪华的私人花园里,还是亚历山大、开罗或吉萨的一些较新的寺庙前的狮身人面像,雕刻的风格都显然是一样的。马利耶特率先提出这样一个问题:这些狮身人面像是从哪里来的?
任何重大发现都具有偶然性。马利耶特在开罗附近的撒卡拉城里的古代遗迹间漫步时,偶然看到一座埋在沙里只露出头部的狮身人面像,它的位置靠近一座阶梯式大金字塔,这金字塔业经证实为击埃及王左瑟所建。这座像决不是马利耶特第一个看到的,然而他却首先看到像上的一段铭文,那是有关曼菲斯的神牛阿辟斯的记载。这一下就使他以往读过的或耳闻目睹的一切有关材料都得到证实了。他设想过可能有一支湮没了狮身人面像的行列;现在他就想,这个行列的位置也许就在撤卡拉也未可知。他立刻雇用了一批阿拉伯工人,每人发给一把铁锹,教他们开始挖掘,结果竞挖出了141座狮身人面像!马利耶特开辟的这片出土区现名西拉皮厄姆,此词来自西拉皮斯神的名字。
当年,狮身人面像的行列的两端有两座庙,马利耶特也把它们挖掘出来了,同时还出土了一批神牛阿辟斯墓,这是当地早巳为人所知的特有的文物。这些出土文物为进一步了解古埃及的某些文化形象提供了丰富的资料,它们说明古埃及宗教中有些偶像既怪涎而又凶恶,连古希腊人的游记中也把这些偶像引为奇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