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悠然瞪大了眼,点着头,是的!她记得就是在那,虽然地上早已一尘不染,可是她怎么可能忘记?
江奇点了下头,握着黄纸的手,举到胸前,以一个很诡异的角度翻转后,纸飘离了手,只是当那纸快要落到地面时,燃了起来,速度很快,就像是一瞬间化成了灰,或者是直接落到了地面以下!
她不可自信的张大了嘴,却是连惊呼都没有发出,当那纸瞬间消失后,她眼前的屋子突然大亮了起来。
寻着光源看去,灯?亮了!怎么回事?她并没有碰到开关啊,眼往开关方向看去,当视线滑过床时,她楞了。
没错,母亲,是母亲坐在床上,就像是她那天帮母亲穿好婚纱后离开时一样,母亲面色微红的坐在床上,母亲说这是她们家乡的习惯,妻子会坐在床上等到丈夫回来。
夜悠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起手揉了起来,再次睁眼,母亲依然坐在床上,她笑了,有些激动,想走过去,却发现自己的脚如同被桩住了一样,跟本就动不了。
张嘴,她想叫母亲,可是嘴张开了,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不是她不想喊,而是她喊了,却什么声音也没有。
吱嘎,声音是从门那传来的,夜悠然看向大门处,只见一个有些秃顶的男人推开了门,脸上带着笑,走了进来,是沈成,那个在母亲死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男人,沈成张嘴像是对着床上坐着的母亲说着什么,可是她却听不动。
眉头也不由的皱了起来,将所有注意力放到耳朵上,依然没有听到声音,可是那盯着男人的眼却是看到那门在男人进来后,不仅没有关上,反而像是被什么推得更开了一些,许久后,才慢慢的关了起来。
视线随着沈成移动起来,他并没有接触母亲,而是在一边的桌子旁坐了下来,看着母亲笑了起来。
母亲也对着他笑了起来,提起那长长的裙摆向着沈成走了过去,停在沈成坐着的桌子边,母亲脸带笑意的拿起了桌上那盘她亲自为母亲准备的水果盘里的刀上。
她看到母亲拿着刀的手抖了抖,那对着她的眼里没了笑,眼神很惊恐,而嘴角在抽搐了一阵后居然弯了起来。
此时她才注意到,原本母亲那微红的脸此刻已经苍白成了一张白纸,她知道那是母亲害怕时才有的表情,她不明白,母亲到底是怎么了,当看到母亲手中握着的刀落到母亲身上时,夜悠然的心跳得更快了。
她想喊,她想上前去阻止,可是她费尽了力却没能移动半步,刀轻快的落下,在母亲的脖子上,手腕一动,刀离开了,一股鲜红开始从脖子上涌出,那慢慢流出的血液在灯光的照耀下竟然冒着丝丝热气。
雪白的婚纱从母亲的胸前开始染上红色……
当那红没过腰间后,母亲的手又抬了起来,眼却是直直的盯着她所在的地方,仿佛母亲看到了她一样,血丝如同寄生虫一样,扭曲而缓慢的爬上了母亲的眼睛里,这时候母亲笑得更厉害了,露出了一口白色的牙齿。
细长的水果刀落在那早已苍白的手臂,整个刀身几乎都淹没进了肉里,随着手慢慢的移动,她看到一条扭曲的伤口越拉越长,鲜红的肉向两侧翻开,中间还隐约能看到一丝白色!她直觉那是骨头。
滴答、滴答……
那是从手臂上的伤口流出的血,滴落到地上的声音!
夜悠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面对着自己眼前的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