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祭坛之上,一个是被捆着的手无寸铁的女子。
身旁站着的是通天教高高在上的右使大人。
这个女子,叫做小鹿子。在教中被右使赐名为路痴。
这个时候,小鹿子全神贯注的盯着凝衣,她黑黑的眼球中不禁变得水汪汪,而眼神中则充满了楚楚可怜。
或许只有弱者,才能让人彻底放松警惕。
与其说她在博取凝衣的同情,更确切的是她在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个深不见底的男子的一言一行。即使她现在被捆着,但手脚的束缚,仍不能阻挡她那么想要前进的心。
她相信,人,总会有弱点。找到他的弱点,那么身上的突破口就会更多。
索性也不绕弯子了,凝衣直接和她说道:“我来这里,就是要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这个问题,已经从她站出来给白牙兽剖尸那一刻,就已经衍生出来了。这是他的疑惑,也是他对她的顾忌。
小鹿子虽深知凝衣的目的肯定是先调查自己,在肯定自己能不能成为他的队友,或者为他所用。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机怎么就变得那么深沉了,为什么自己嘴里的竟吐不出几句实话了。
她变了。
不知道是好了还是坏了,只是她不太熟悉了。
索性小鹿子再次看着天空笑了笑,一丝灵动闪现于她漂亮温柔的眼眸,她对着月儿轻轻说道:“要死了,死之前。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了。”
“好,你说来听听。”凝衣点点头道。
此刻,小鹿子眼眸闪动,当她望了望天,在看看眼前的那笔直站立的凝衣,道:“从前有对夫妻,就像我们常用那句话,叫做只羡鸳鸯不羡仙,女子会些医术,而男子不会武功但脑子够用,他非常聪明,直到有天,女子有事出门,他的相公不见了,莫名失踪了。连他在哪里,因何事离去都不曾知晓。所有人都认识他已经死了,但是女子不信,她不信,怎么能信。所以她走出了原本的地方,千里寻夫,她不知道这条路有多远,但是如果可以,她一定会活下去。”
她的语言很慢,所说出来的任何一句话,都像是她回忆里的一粒种子,不可磨灭,慢慢发芽生长。
凝衣摇头,他嘴角浮动一丝笑意,随之他在闭了闭眼睛。
当他闭上眼睛,去感受这个姑娘给他的感受,他又再次摇了摇头。
她给他的感觉,不是这样的。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你的故事很动人,告诉我,这只是你编出来的。”
“右使大人,谢谢你为我赐名,路痴,可能我真的是一路上的痴行者。但属下,句句属实。”
回答凝衣的时候,小鹿子的双目对着他,说得很是真切。
凝衣还是摇头,虽知道姑娘家家在外打拼着实不易,但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她说的那个故事,好像还缺少了很多东西。
所以,凝衣再次问道:“哦,是吗,告诉我,你原本生活的地方。我且派人去打听打听。”
此时,小鹿子竟然哑言,迟迟动不了她的嘴角。
他这是要刨她的底儿了。
她想说什么,却又开不了口。
这个时候,凝衣用眼睛冷冷的对着小鹿子,距离她的脸很近,凉凉说道:“你骗我,我差点都要信了。”
小鹿子笑了笑,摇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是不会告诉你,我来自哪里,因为那里,再也没人去的了,就算你调查我千万次,也只会知道我走过哪里,去过哪里,但不会知道我来自哪里。”
此刻的凝衣好奇心泛滥,很想很想问出个所以然。
“你越说,我越是好奇,你从何而来了。”
小鹿子摇了摇头,再次同凝衣四眼相望,回答道:“右使大人,你可以尽管去打听,那个无人知晓地方。”
说无人知晓时,她的眼神中又闪过了一缕伤情,而这一点,凝衣也注意到了。
他开始,对她有了些许信任。。。
但他无比的惊讶,这样一个只会一丁点武功的弱女子,背后竟还有这样的故事,这倒是让他想起了各种神话里面的情节,又或许,她来自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吧。
“好吧,我信了。。。”凝衣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该走了,你自求天命吧。。。”
小鹿子点点头,道:“嗯。”
她此刻的生死,好像就是左右教使大人其中任何一个人,一句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