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琥珀,只是一颗好用的棋子而已么?
如果因为经历了生死,才换了一双明亮的眼睛看清楚这个残酷的世界,是不是也算一种收获?
她笑了笑,那笑意藏着几分尖锐,几分凌厉,但一转眼的功夫,又恢复了平日的清澈明亮。
一滴眼泪,带着刺骨的寒意,从眼底深处,流到了心里。
宫门前。
南烈羲走出皇宫,齐柬正在外面等候,他一跃而起,稳稳当当坐在马背上,黑眸扫过齐柬,隐约察觉属下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想说?”
“爷,你喜欢王妃吗?”如果不喜欢,为何爷最近的举动,跟往日不同?齐柬锁着眉头,神色有些凝重。
“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南烈羲别过视线,一身朝服,在清风中微微飘扬。
齐柬依旧面无表情,低声叹气。“爷似乎很在乎王妃的感受。”
“我在乎她?”齐柬的话,惹来南烈羲一道嗤之以鼻的哼声,他面色一沉,紧紧抿着薄唇,看起来一副冷漠高傲模样。
齐柬低着头,让人看不透是何等的表情,只是话语听来有些悲伤心酸。“如果不是为王妃考虑,老三的死,不是早该告诉她了吗?毕竟她能进王府,也是赵老三执意为之,也是把她当成养女看待的,如何老三死了,王爷为何还独独隐瞒她呢?她跟老三一段时间了,老三原本就是找个人在他不测之后送终的,尸骨如今都化了,王妃也该去送送才对。”
“够了,我不想听这件事。”
南烈羲紧紧握住手中的马鞭,俊颜之上,覆上一层淡淡阴霾,仿佛任何人的生死,他都绝不动容一分。
齐柬继续说下去:“还有,那次王妃犯了心悸,情况严重,如果不是爷在旁边照顾她,她绝不可能这么快痊愈。”
“那是她命大。”南烈羲眼波一闪,棱角分明的英俊容颜,一瞬间变得情绪复杂。
“那夜,将体内的真气,输入了王妃身体,不是吗?所以王爷才对我说,她没有这么容易就死。”齐柬也是习武之人,早些时候看出了端倪,却也没笃定,如今想来,主子的确是在第一时间,那么做了。
一道真气,温暖了她的身体,让她的病痛,渐渐幻灭,也拖延了时辰,让大夫赶来治病。
自己跟随了南烈羲这么久,不曾见过他为任何人,多此一举。难道只是为了猎物不过早夭折,坏了自己捕猎玩耍的兴致而已?
南烈羲坐在高头大马上,俊眉紧锁,黑眸冷漠,那光耀扫过齐柬的面孔,他却还是不怕死地继续开口。“怕王妃因为赵老三的死而伤心欲绝,怕她抵抗不了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心悸,主子你已经到了开始为她担心受怕的地步了吗?”
“齐柬,你从不是多话的人。”薄唇勾起,露出一抹不冷不热的嘲讽笑容,他冷笑,逼视,说的字字惊心。
“是,所以齐柬才过了这几天才说。齐柬没忘记过,王爷的理想,只想提醒主子一句话——”齐柬却是眼底一派死寂,他冷冷地回应。“这世间,多情反被无情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