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不见的?”
南烈羲哑着嗓子,神色莫辨。
“好几个月了。”
齐柬的回答,却让南烈羲黑眸一闪,楚炎的消失,会不会跟上官琥珀,也有某种藕断丝连的关系?
“下去吧,明天再说。”
应该是他太多疑了,南烈羲摇摇头,连朝服都懒得褪下,直接和衣而睡。
他的视线,落在那长台上,从西关带回来的那张精致的面具,还搁置着。他长长舒出一口气,闭上眼眸,明明觉得很疲惫了,却又没有马上沉入梦乡。
面具。
易容术。
这些,都是他教给她的把戏。
不知为何,南烈羲猝然想起,在西关的镇上,他跟随着一个少女许久,蓦地扳过了她纤细的肩膀,她回过脸来,却是佩戴着木质彩绘面具,他恼怒地摔烂了她的面具,只因看到的不是自己想看的的那张脸,只因面具之下的模样,太过陌生普通。
他说不出哪里出了差错。
他的眼光,应该不至于看错人。跟上官琥珀相处几乎半年时间,他对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万分熟悉,她的背影,他也是看过不下百次,那回怎么会弄错?
易容术,可以轻易掩盖那个人的本来面目,但是身子无法缩小长高,但是手脚无法改变,还有——那一双琥珀色的稀有眼眸,也很难找到绝对相似的。
南烈羲蓦地在回忆之中惊醒,猛地坐起身来,他不敢相信自己方才脑海的一抹猜疑,俊颜紧绷着,宛若发现了惊天秘密。
那一夜,他足够清醒,只是早已对上官琥珀的死下了定论,所以才说服自己不过是看到一个背影相似的女子而已。
也因为不悦自己情不自禁一探究竟的心情,所以一见到那陌生面孔,就气急败坏地掉头就走,没有继续看清她的神态表情。
她没死。
而且,跟自己擦肩而过。
他眸光一沉,猝然下了床,提起那张做的足以乱真的面具,细细观看,他一直找不到幕后的敌手,竟也忽略了——这张面具,可以出自上官琥珀之手。
她隐藏了自己的行踪,在什么地方修身养性?这回,无声无息地回来,目的是什么?
除非她死,既然不死的话,他决不能饶过她。
黑眸微微眯起,他血色全无的俊颜之上,浮现一抹及其复杂的表情。
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她就在自己身边不远处,但这一回,彼此的关系,已经发生了绝对的变化。
他在明。
她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