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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ldo;除非他们打算杀了你。&rdo;

拉多克紧张地大笑起来，同时仍在左顾右盼。&ldo;噢，你刚刚才说过他们不打算杀我。&rdo;

&ldo;可如果他们真的要杀你呢?&rdo;韦瑟罗尔先生追问道。我很想知道，他究竟想问出些什么来。

&ldo;他们不会杀我。&rdo;拉多克的语气里透出一丝劝诱的意味。

&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抱歉，你说什么?&rdo;

拉多克的额头渗出汗水，他脸上的笑容也显得很不自在。他看向我，仿佛想寻求支持，但他失望了。我只是看着这一幕。小心翼翼地看着。

&ldo;你瞧，&rdo;韦瑟罗尔先生续道，&ldo;我想你当时就在为卡罗尔家卖命，所以你以为他们是来灭你的口的‐‐这种可能性的确存在。你曾说是乞丐之王雇你去杀朱莉&iddot;德&iddot;拉&iddot;塞尔的，我想你要么给了我们假情报，要么乞丐之王当时代表的就是卡罗尔家。这就是我的看法。&rdo;

拉多克摇起头来。他摆出冷淡而困惑的表情，又换上&ldo;这简直荒谬透顶&rdo;的愤怒神色，最后定格在了恐慌上。

&ldo;不，&rdo;他说，&ldo;这些想法太不着边际了。我只为自己卖命。&rdo;

&ldo;却又怀着重回刺客兄弟会的野心?&rdo;我提示道。

他恼火地摇摇头。&ldo;不，我已经打消这种念头了。你知道原因是什么吗?嘿，就是那位埃莉斯。你们知不知道，她同时恨着骑士团和兄弟会?她把你们叫做&lso;在猫背上打架的两只虱子&rso;。她说你们的行为&lso;既狂妄又徒劳&rso;，而且她说得对。她说我还是摆脱这些的好，而且她说得对。&rdo;他对着我们讽刺地笑了笑，又说：&ldo;圣殿骑士?刺客?在我看来，你们就像一群闲极无聊的老女人，为了某个古老的教条争执不休。&rdo;

&ldo;既然你对回归兄弟会不感兴趣，对那些信应该也不感兴趣，对吧?&rdo;

&ldo;没错。&rdo;他说。

&ldo;那你为什么要来这儿?&rdo;我问。

他的脸上露出追悔莫及的表情，然后飞快地转过身，同时拔出了手枪。还没等我来得及反应，他就抓住了海伦，用一把手枪抵住她的脑袋，另一把手枪对准房间里的我们。

&ldo;卡罗尔夫妇向你们问好。&rdo;他说。

另一种紧张的气氛笼罩了房间，海伦啜泣起来。她被手枪抵住的太阳穴周围开始发白，而她哀求的目光越过拉多克的前臂，看向绷紧身体的雅克。他显然压抑着冲上去解救海伦的冲动，以免让他出于惊吓而开枪。

&ldo;也许，&rdo;在一阵沉默之后，我说，&ldo;你可以告诉我们，卡罗尔家是些什么人。&rdo;

&ldo;伦敦的卡罗尔家族，&rdo;拉多克说着，一只眼睛看着露出狂怒表情的雅克。&ldo;起先他们打算用怀柔手段影响法国的圣殿骑士团，可后来埃莉斯杀了他们的女儿，让他们有了个人方面的动机。

&ldo;不用说，他们做了所有溺爱孩子‐‐而且有大量金钱和杀手可以随意支配‐‐的父母会做的事：他们决心复仇。不光要向她复仇，她的保护者也不能放过‐‐噢，而且我相信，他们会为这些信件多掏一笔赏钱的。&rdo;

&ldo;埃莉斯说得对，&rdo;韦瑟罗尔先生自语道，&ldo;她一直不相信是乌鸦们想杀她母亲。她说得对。&rdo;

&ldo;是啊。&rdo;拉多克的语气几乎带着悲伤，仿佛希望埃莉斯也能在这里见证这一刻。我也希望她在这儿。我会很乐意看到她亲手解决拉多克。

&ldo;但一切都结束了，&rdo;我告诉拉多克，&ldo;你和我们同样清楚，你不可能杀掉韦瑟罗尔先生并活着离开这儿。&rdo;

&ldo;我们走着瞧吧，&rdo;拉多克说，&ldo;现在打开门，然后站远点儿。&rdo;

我站着没动，最后他警告地看了我一眼，枪管更用力地抵着海伦的太阳穴，令她痛呼出声。于是我打开了门，然后走开了几步。

&ldo;我可以跟你们做个交易。&rdo;拉多克说着，拉着海伦转过身，倒退着走向漆黑的门口。

雅克仍旧身体紧绷，压抑着扑向拉多克的冲动;韦瑟罗尔先生满心愤怒，却在思考;而我旁观和等待，手指在袖剑的机关旁屈伸着。

&ldo;他的命换她的命，&rdo;拉多克说着，指了指韦瑟罗尔先生，&ldo;只要你让我杀了他，我等到安全的地方就放了这女孩。&rdo;

韦瑟罗尔先生面色阴沉。他的愤怒似乎渐渐平息了。&ldo;与其被你杀掉，我宁愿自尽。&rdo;

&ldo;随你的便。只要我离开的时候，你的尸体躺在地板上就好。&rdo;

&ldo;那个女孩呢?&rdo;

&ldo;她会活下来，&rdo;他说，&ldo;我会带上她，等我跑到安全的地方就放她走，免得你们出尔反尔。&rdo;

&ldo;我们怎么知道你不会杀她?&rdo;

&ldo;我干嘛要杀她?&rdo;

&ldo;韦瑟罗尔先生，&rdo;我开口道，&ldo;不能让他带走海伦。我们不‐‐&rdo;

韦瑟罗尔打断了我的话。&ldo;请原谅，多里安先生，我只是想听拉多克的回答。我想听听他亲口说出的谎话，因为他们悬赏的并不只有埃莉斯的保护人，对吧，拉多克?他们悬赏的是她的保护人和她的侍女，不是么?你根本不打算放走海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