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听见了?”
“嗯。”
舒歌点了点头。“不过,得配上助听器。”
“能听到就好,这样你就不会封闭自己不开口说话了……”
肖洒话音刚落林初雪捧着花从洗手间出来。
“肖洒姐,这花好香呀!”
说着,林初雪直接把花瓶摆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瞬间,空气透着一股浅淡的百合馨香!
“你还记得我喜欢这清水百合。”
舒歌望着那一朵朵纯白无色的花,抿着嘴角,轻笑。
肖洒无声的垂眸,没有开口。
林初雪笑笑,看了她们一眼,无声地退出了病房。
“他要结婚了。”
直到林初雪完全退出房间,肖洒才慢慢地开口道,眼里闪烁着泪花,脸上泛着哀伤。
舒歌指腹捧着茶杯,听见肖洒话的时候,眸光一紧,却始终没有开口,继续着倒茶的动作。
“他说,他要的,我给不起。所以,他最终的选择不是我……”
肖洒抬眸,看了一眼舒歌,同时也捕捉到她刚才脸色的异样,所以她才继续地开口。
“祝君好,倘若她比我好,我是不是真的只能祝君好?”
末了,她又开口说道。
舒歌凝眸不语,将装了满满清茶的水杯递到肖洒面前。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这样兜兜转转多年,他是真的累了?”
良久,舒歌才慢悠悠地开口。
清澈的眼眸,写满了复杂。
对于陈信旋的选择,舒歌也曾质疑过。只是,那天他过来医院,亲口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舒歌知道,陈信旋这一次,是不会再改变了……
即便,这个人是肖洒。
“累了?”
肖洒闻言,重重复复着那两个字。
累了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场你追我逐?连肖洒自己都记不清了。
她只知道,自己习惯了这么多年有他在身旁。给她安慰,给她依靠,为她挡风遮雨……当所有的在一夕之间全部都要在顷刻之间失去的时候,她才猛然惊觉。
原来,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他早已融入了她的骨髓里,当要剥离,却是刻骨的痛。
“可舒歌,我这里。”肖洒忽然噙着泪水,纤细的手指抚上自己的心口。“很痛……”说着,滚烫的泪滴唰唰的掉下脸颊。
舒歌望着她,抽出纸巾递给她。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肖洒,有些东西,你该是时候学着放下了。”
“可如果放不下呢?”
舒歌深锁着眉头,“当初兰泽你也说放不下,可最后,还不是放下了?”说着,舒歌特别留意她脸上表情的变化,深怕自己过重的话会伤到她。
“是啊,最后还是放下了。。。。。。”
肖洒脸色微滞,扯高唇角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