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师爷听完胡卢的讲述后沉吟半晌,分析道:“一般来说,应该不会是赵家灭口。赵读书是赵府大管家,做过的阴私事不知道有多少,犯不着灭口。
但万一是赵家灭口,说明要么杀死孙立功的人身份非常特殊,不能泄露,要么孙立功之死的事情背后另有隐情我们不知道。”
“那难不成是孙家报复?可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
如果是孙家知道了孙立功死亡的真相,那为什么杀跑腿的赵读书?
如果是讯问真凶,为何赵读书身上没有刑讯逼供的痕迹?
如果是立威,为什么要伪装成上吊的样子?
如果想混淆视听,为什么把尸体丢在孙家聚集区?”胡卢追问道。
“不,其实仔细想来,这些问题都是说的通的。
孙家杀了赵读书,还用的是上吊的手段,说明孙家已经知道僵尸杀人的内情,而且怀疑两个儿子都是赵家杀的。
把尸体丢在孙家居住区内,是对赵家的一个警告。
没拷问赵读书,说明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
归根结底,孙家的一个庶子和赵家的凶手是不等价的。
孙家的势力,不及赵家,若两家斗起来,孙家更吃亏。
东翁,这个案子很有可能是孙家做的。
毕竟,能不惊动周边那么多户人家,把尸体挂在孙家聚集区内,绝非常人能为。”
胡卢长吐一口气,微一定神,还不太放心,又追问道:“那么此案该怎么解决呢?而且虽然不太可能是赵家灭口。但万一恰好是呢?”
“这事的解决关键,在于立场,在于东翁选择站哪一边。
如果站孙家,那么自然是查不出真凶的。
自杀其实也是不错的理由。
两个案子一并自杀处理,孙家赵家各一次,扯平了。”谭师爷促狭的笑着。
“先生莫要说笑。赵家一定不会这么想。”
胡卢苦笑道,“若一定要选边站,我肯定站赵家。毕竟赵家势力最大,而且赵家是文官出身,在朝中还是有一定的人脉关系的。”
“巧了,那也不需要真凶。
若是孙家杀人,目的是警告,但孙家表明态度不再深究,到此为止。
那赵家肯定也不想斗争扩大化。
如果一味的追捕凶手,必然激化事态,反而不美。
若是赵家为掩盖贵人身份而灭口,那必然是想息事宁人,那我们也没必要去探究背后的真相。
不过私下里,我们可以关注一下,赵家是否出现什么陌生面孔。
若有,他可能就是背后的贵人,东翁可以去偶遇一下嘛。
唯独只有这个案子和两家都无关,才需要将真凶绳之以法。”
与此同时,赵府书房。
“你说,读书是死在孙家聚集区里面的?”赵安邦阴沉着脸问。
“回老爷,听衙役们说,只是尸体在那里发现,应当是掐死后吊在那里的。”赵招财恭谨的答道。
“还有些什么,说的详尽点。”赵安邦心下不安,想多了解些情况,才好做出判断。
“大管家衣衫凌乱,指甲内有皮肤碎屑和血丝,应该是与人搏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