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群这么一说,胡卢立即就知道,行商已经被周家摆平了。
虽然这行商等人一直关在州衙后院,但这绝对难不倒周家这种地头蛇,无论是威胁或者是利诱,他们总有办法让人传话。
按正常流程,胡卢把行商名字一说,周立群要求当面对质,然后行商反口翻供,胡卢就只能认栽放人了。
呵呵,本官如何会让你如愿?
“只因本官制止及时,所以劫匪未能如愿,是以并无苦主。只是劫案本身,确凿无误。当时在场的入城百姓和城门军丁均可做证,贤生若是不信,可去城门处询问。”胡卢把问题轻轻绕开了。他也没说把人叫过来对质,因为没人敢惹周家。
苦主明明就在后院,偏生睁眼睛说瞎话,这人好生无耻。周立群心中暗骂,口上却不再提。既然不是苦主,他们就没用了。
周立群上前一步,咄咄逼人,问道:“民不举官不究,既然没有苦主,知州大人为何扣着方同学不放。”
“虽然民不举官不究,但本官忝为子虚州知州,岂能见到罪案而放过不管?那岂不上愧对君王,下愧对黎民?此懒政也,本官不为也。”胡卢一身正气,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周立群气极,脱口道:“方同学不可能勾结盗匪。”
“哦?你可愿为他作保?”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周立群略一犹豫,明明自己是来逼迫知州放人的,怎么现在变成自己作保了?
但话已经把他架起来了,他只好点头道:“我可以保证,方同学不会勾结盗匪。”
“好。既如此,来人,取笔墨,写下作保文书。”胡卢一挥手,把衙门内的文书叫了出来,让他拟写一份作保文书。
片刻后,文书写就,胡卢看了看,递给周立群,道:“贤生,请在作保文书上签字画押,完毕后,本官就释放方知辉出狱。”
周立群见胡卢这么痛快,反而迟疑了起来,扭头向人群看去,想获得一些暗示。
胡卢向前一步,挡住了周立群的视线,道:“贤生既然不肯在作保文件上签字画押,想必心中也是清楚,这方知辉勾结盗匪的事情是真的。”
周立群被话一激,热血上头,一把抢过文书,仔细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于是提笔在上面签字画押后,丢回胡卢怀里,大声道:“我相信方同学不可能勾结盗匪,自愿为他作保。”
胡卢看了看上面的签名,仔细的把文书叠好收入怀中,叹了口气道:“虽然方知辉勾结盗匪,但既然周家愿意给方知辉作保,那本官也只好放人了。”
胡卢挥手让衙役去放人,自己则转身回去了。
至于外面的秀才们如何为方知辉庆祝,已经与胡卢无关了。
这个作保文书现在没什么用,但等胡卢的计划成功,到时候胡卢就可以凭此攀诬到周家,让周家付出代价。
方知辉出狱后,胡卢的声望受到了进一步的打击。周家一个秀才,就能逼着知州让步,谁还把他当回事?
墙倒众人推。
既然知州如此软弱,周立群做得,我便做不得吗?
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谋算着,也想来踩一脚刷些声望。
胡卢却毫不在意。
别看你现在跳的欢,小心将来拉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