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客厅,陈茂生上前施礼,“学生陈茂生,见过刘公公。”
“免礼,坐吧。”对来送钱的人,刘瑾还是相对比较客气的。
陈茂生侧身坐在椅子上,对刘瑾恭恭敬敬,让刘瑾很舒服。
“还是个知礼的,同样是读书人,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朝中的那些文官要都像你这样知礼,咱家何至于这么操心。”
“公公过誉了。主要是学生的东翁平日里对公公多有推崇,是以学生也是仰慕公公已久了。如今得见公公金面,如何敢失礼?”恭维人是官员的必备功课,陈茂生早就驾轻就熟。
刘瑾哈哈大笑,道:“哈哈,你那个东主是个有眼光的。
当年咱家在太子府里还只是个小人物,胡卢就给咱家送了五百两银子。咱家还没入主司礼监的时候,他就让人送了两千两银子的贺礼,所以合该他做知州啊。
怎么,这回他是打算回京了?”
“不敢瞒公公,鄙东主听闻公公缺人手帮衬,导致总受人攻讦,所以为公公物色了一些帮手。”陈茂生说着,把胡卢的信取了出来,递了过去。
刘瑾一皱眉,他不识字。
刘管家上前一步,把信接过来,展开来,读给他听。
刘瑾一边听,一边不住点头,越听越高兴,等信念完了,他兴奋的一拍大腿,道:“太好了,胡知州有心了啊。我就说呢,怎么那群家伙个个不给咱家面子,原来是官太高了啊。以后咱家就专门提拔官职低的上来,把他们都顶下去。”
刘瑾忽然一皱眉,叹息道:“这里有个问题,内阁那边总跟咱家过不去。偏生刘健几人还是三朝元老,陛下也拿他们没办法。”
陈茂生笑道:“公公莫急,学生这里可以创造个机会出来,或许能把内阁一举掀翻。”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上奏的奏折副本掏了出来,递给了刘管家。
刘管家刚要念,刘瑾忽然一挥手,打断了他,道:“请孙先生和张先生过来一并参详。”
刘管家领命派人去请人。
刘瑾又传令道:“把酒宴摆起来,咱家宴请陈先生。”
“不敢当公公先生之称,您叫学生的字学海便好。”陈茂生赶紧谦谢。
过了一会儿,酒宴摆好,孙聪和张文冕也都到了。
众人入席,刘瑾介绍众人互相认识。
孙聪是刘瑾的妹夫,张文冕是华亭才子,屡试不第。这二人是刘瑾的智囊。目前,还没有正规的进士愿意投靠他。所以他才对胡卢印象上佳。
刘瑾把奏折给刘管家,让刘管家念了一遍,然后问二人,“这东西真能掀翻内阁?”
二人凝神细思,一时没有答话。
刘瑾也不急,给二人留下时间仔细思考,他转头与陈茂生推杯换盏喝起酒来。
过了好一阵子,张文冕才长出一口气,叹息道:“若是精心准备,未必不能掀翻内阁,即使失败,也能让陛下对内阁产生疑虑。”
他转过头来,用复杂的眼神打量了陈茂生一番,道:“既然你们都把奏折上报了,想必有相应的计划,愿闻其详。”
刘瑾一听这效果,也用热切的眼神看着陈茂生,等着他讲解。
陈茂生微微一笑道:“这奏折已经在路上,过几日就能到内阁。按我们的推断,内阁拿到这个折子之后,必然心存疑虑。
虽然这上面的内容是我们编造的,但内阁会怀疑它是真的。
兹事体大,内阁不可能相信一面之词,按照正常的情况,内阁应该派出专员前往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