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同时也看到了那盆热水,冷笑道:“这水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这里刚才在洗浴?”
老夫人也跨进了屋子,四下一看,沉声道:“大白天的,为何把窗子都遮得如此之紧?是谁怕见光么?”
花碧桢和花碧英此时又惊又怕,秦氏也看出了两个女儿的异常,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事,作为母亲,自是护着她们的。向她们暗使了个眼色,便上前道:“碧英这两天说不舒服,有些小风寒,便不时叫人抬水上来泡寒气。这窗子拉得紧,自然是怕有那不良之徒躲在外面偷窥,这丫头向来胆小,这都是众所周知的事。”
“是么?原来碧英还有这么个毛病啊,我们还真是不知道。”何氏根本不相信,又在床上床下四处仔细的瞄的,然后又开了衣柜箱笼,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结果什么都没找到,心里大是失望。
此时秦氏更有了底气,“不知道二嫂究竟在找什么?以为我女儿屋里藏了男人?”
何氏无话可说,老夫人看着她没好气道:“不去教导你女儿,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一众人终于相继离去,秦氏离开前也狠狠瞪了花氏两姐妹一眼,跟着送人下去了。
待人走尽,两姐妹吓得同时腿一软,给瘫坐在了地上,花著雨上前拍拍她们的肩,也暗松了一口气道:“没事了,差点就露了馅,好在世子机警,事先就躲了起来,不然真要闹出大事了。”
“对了,不知道世子躲了哪里,叫他快出来,可别憋坏了。”才想起要找黎司桐去的花碧英又爬了起来,可是任两姐妹如何找,根本就不见黎司桐的身影,看来黎司桐不在这里,已经走了。
花著雨因为担心芍药,不待得到她们寻找的结果便下楼去了。对于她来说,黎司桐能躲开,说明他的行动已无碍,那么也没她的事了,至于黎司桐以后会如何,因为他突然心性有变,所以她也留了一手,是好是歹还要看他的造化。
芍药是在门口拦阻花碧媛上楼的时候被扇了一耳光,又被推得撞到了腰,所以才一直没有上楼。花著雨给她看了看伤,觉得并无大碍,不过还是安排她休息几天。
芍药摇着头一腐一拐道:“这倒不至于,只是奴婢在楼下也听到二小姐嘴里吐出来的那些不堪的话,心里实在担忧。”
扶着她的花著雨一怔,“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又是听了人挑唆,这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芍药咬着下唇,半晌,才低声道:“若是小姐哪一天真与师父生出了情愫,这天地岂非不容?”
花著雨呆了一下,转而失笑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喜欢他?你是不是也想得太多了?”
芍药幽幽道:“真是奴婢想太多了吗?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小姐与……的亲密……不是奴婢不相信小姐,只是有些事情往往会按着无法控制的方向行进,小姐现在心里恐怕还不自觉,等将来自觉时,恐怕又要迟了。”
花著雨继续摇头,想起方篱笙那些隐藏于皮相下的痞气与无赖,更是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可能,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喜欢上他那样的人,真的是你想多了,更不用去担心有那种让人非议的事发生。”
“那小姐喜欢什么样的人?四皇子那样的?可是奴婢也觉不着小姐有多喜欢他。难道是太子那样的人吗?若是太子也无可厚非,毕竟太子对小姐也是有情有义的,如若你们能在一起,相信小姐也能幸福。”
花著雨还是摇头,“我与他只是朋友,没想过成为夫妻。”
“可是太子已把小姐的名册报上去,并且承诺了奉仪之位,小姐不嫁他还能嫁谁?”
花著雨不以为意道:“我会让他把名册撤掉的。如今我年龄还小,为何要急着嫁人?”
她忽然低了声音在她耳边神秘道:“告诉你实话吧,我只要让那些曾对我不好的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便会悄然离开,到时候你就准备随我远走天崖吧。”
第一次听到她这种奇异想法,芍药听得一愣,半天没回过神来。
“七小姐,总算找到你了,太子有急事找你呢。”
正说话间,阿信竟是突然从前面走了出来,花著雨精神一振,就知那件事有消息了,忙道:“殿下现在哪里,快带我去。”
“请随我来。”阿信转身就走。
芍药还想跟,花著雨让芍药回去休息,说她稍后就回。
芍药没再坚持,心里却有些疑惑,这两天小姐跟太子两人好像有些神秘的样子,他们是有什么事吗?或者是,小姐真的喜欢上了太子,却不好意思说出来?可是她明明和她师父独处一晚,孤男寡女,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吗?
她一进静婷苑,就见高山看着她问道:“芍药,你家小姐呢?”
芍药也不相瞒,“刚才太子有事找她出去了。”
高山二话不说,调头就出了门,芍药心里略为惴惴,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
花著雨随阿信来到一处独家小院,走了几进院,就见楚霸在一处廊下候着。看他脸上气色不错,便笑道:“看来我可以听到好消息了。”
楚霸哈哈一笑,很自然地过来揽住她的肩道:“确实。而且按你所说,今日某人在朝堂上被人弹阂得差点一命不保,这次果然让他吃了大亏。”
花著雨听得也笑了起来,“如何一个不保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