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著雨和冥欢同时一震,顾正凉怎么可能找得到还魂草?那草不是已经被那些古怪的红衣人抢去了吗?
“你确定他手里的是还魂草?”花著雨略带紧张问。
顾其忠坐下冷笑,“那是他和我祖父坐在书房里说的时候被我藏在密室里听见的。我二弟说,那还魂草是北冥王之物,如今北冥王失踪,他自不能说那是还魂草,为了救皇太后,他准备说是他另外找到了一种能治皇太后病的新药,他调在药里,谁都不会怀疑。”
花著雨不动声色,“他有没有说还魂草是怎么得来的?”
“这个倒没听他提起,依我看,总之来路不明,非善物。”
“你告诉我这个,是想让我帮你?”
“不错。”顾其忠殷勤的为她和冥欢各倒了一杯茶,“我知道七表妹背后有人,以前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最近曝出太子对七表妹的意思之后,我总算是明白了,太子就是七表妹背后最大的靠山。所以我想请七表妹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什么忙?”
顾其忠眼一眯,阴狠道:“让那药变成毒药,他想拉拢陈家壮大他自己,这次偏让他成不了,反而成为陈家的眼中钉。这么一来,我祖父还怎么看他是他的骄傲。”
“这事恐怕有点难度。”花著雨低头慢慢吹着茶叶,“毕竟事关皇太后的性命,整个朝廷当中,没人敢动这个手。”
顾其忠脸色一变,“难道你就袖手旁观,这么好的机会都不帮我?”
“不是不帮你,是有难处。”
“难处肯定是有,可是既然是你救了我,就应该把好人做到底。我二弟不死,在顾家,我就休想有一天好日子过。而且眼看三表妹马上就要嫁给太子将太子妃了,难道你真的不嫉妒,还让他们奸夫淫妇独大,把太子都掌握住?”
顾其忠红着眼,几乎有些歇斯底里。
花著雨就是要让他这样,方能让他被嫉恨冲昏头脑而失去理性。其实若是常人,谁会把救命恩人的好拿来当要胁?恐怕也只有顾其忠这种不知好歹的恶狼才会如此做。
“你不要逼我,难道你就不能把他的药换了,让太后吃了把责任降到他的身上?”她一脸无奈。
“难道你不知道吗?他做事向来仔细谨慎小心,在药未端到皇太后面前之前,他是一步都不会离眼。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么浅显的道理,不然为何还跑来问你的主意?”
花著雨沉思,“你上次说你祖父寿宴是什么时候?”
顾其忠一时没转过弯来,“为什么又问那个?”
“总有用处。”
“九月十八。”
花著雨掐着日子算了一下,随即叹了一口气道:“你拜托的这件事我确实不知该如何帮,不过你可以再等等看,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依我看,那还魂草的来历有蹊跷,说不定不用你做什么,那药也不能对了皇太后的症呢?”
顾其忠目光一转,“你是意思是有人故意用个什么还魂草想来害他?”
花著雨微点头,“别人有还魂草为什么不拿去自己邀功?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路道。所以你不用想太多,你二弟有把柄在我们手里,你真想让别人看穿他的真面目,等你祖父寿辰的时候,估计就算他再大的能耐也翻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顾其忠沉声不语,眼珠连转,分明在盘算着什么。花著雨也不得他允准,就自己起身道:“你可以相信我的直觉,明天你二弟绝对不会那么顺利,在你的殷切关怀下,他的日子不长了,让他悠闲两天也没什么。”
听他此言,顾其忠心里好像已有所得,便不再纠缠,放了他们离去。
一路上冥欢脸色是难得的沉重,“顾正凉是从哪里得来的还魂草?那些红衣人和他是什么关系?”
花著雨道:“不用一个人冥思苦想,过几天找个机会找他问问。”
“问他就会说么?”
花著雨清冷道:“不说不可以撬开他的嘴?我就不信他的嘴是铁做的,就算是,我用火都要把他融了。”
两人回到静婷苑,基本天已黑,正焦急等待的芍药见他们安然回来,顿时松了口气,问了事情的发生的经过,更是觉得事件奇异。
几个正聊着,就见花碧桢和花碧英过来了,花著雨才忽然记起那个香囊来,由于上次见黎司桐的时候一再被事情耽搁,一直到回来都没给他。惭愧。
等把花著雨拉到内室后,几人略聊了几句,花碧桢才微有不好意思道:“那个……给世子没有?”
花著雨实在不想让她们失望,也决定就这两天找个时间把香囊送出去,便道:“给了,世子很高兴。”
花碧英望着她,“他有没有说什么?”
花著雨也不知该怎么编造,“他说谢谢你们,还说等把府里的事务处理完了,会约你们一起到王府去赏花。”
两姐妹同时松了口气,花碧桢笑道:“九妹还一直说他不来看我们是故意的,我就说世子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这下可相信了吧。”
花著雨直抹汗,她这是个造的什么孽?不是明天或者后天,一定要去一趟安平王府了。
待把她们送走后,吃了晚饭就想去看看洪姨娘,上次的事后还未向她道谢,总该要表示一下。正准备关了门换衣裳,却听芍药在后面惊喜道:“小姐,方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