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笑道:“背药箱子的,肯定是大夫,大夫来府上,自然是看病,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琴儿神秘道:“问题是那大夫若是给胡妈妈看病,以三小姐对胡妈妈的尊敬,她会不叫上府医?为什么要到外面请大夫?”
花著雨眉目一动,“那小丝有没有看出,到底是胡妈妈病了,还是三小姐病了?”
芍药更为不解了,“小姐,若是三小姐有病,她有必要跑到胡妈妈屋里去找大夫吗?”
琴儿道:“谁知道?反正小丝看她们主仆两个都好端端的,没看出什么毛病来。所以她才觉得奇怪回来和我嘀咕。”
“是么?两个人都看不出毛病?”花著雨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邃的光芒,没有毛病才是真的有毛病。
收拾妥当出来,冥欢早已等在外面,他一身宝蓝色袍子,更是衬得他眸黑肤白,俊俏的小模样,真正是让人眼前一亮。
花著雨拉起他的手,打趣道:“你这模样比那些王孙公子还打眼,小心稍后九皇子和陈小公子看到你又要想法子揍你。”
冥欢一脸不屑,“又不是没打过,量他们也就那么个胆。万一他们要来真的,我把我的名号一报,包叫他们直接吓趴。今天是豁出去了,谁来找我谁倒霉。”
看他像任何事都已经打好腹稿的样子,花著雨就知他是个有主见的,便也不再多说。
她带着芍药和冥欢一起到前面,想不到这次去顾家的人不少,不仅有老夫人、花不缺、顾氏、花若芸、花若婷、还是二房的两口子带着花碧丽,三房的两口子带着花碧桢和花碧英。可谓是阵势浩大,当真是给顾相这个亲家足够多的面子。
外面已有十多辆马车,一番交待后,老夫人当先上了马车,然后各人按顺序相继上车。
花著雨的马车本在末后,她朝冥欢耳语了一下,在花若芸快要上马车时她忽然笑着过去道:“三姐今日的这身穿着,再加上这等容色,真真正正是倾城之色,等会在外祖的寿宴上,不知要惊艳多少人。”
都问到面上了,花若芸只好拉扯了下脸皮回过身来,笑盈盈道:“妹妹也不遑多让,还好妹妹还是待嫁之身,等会说不定哪家贵夫人看中了眼,会给妹妹说个好夫婿。”
这个时候了,她都还不忘踩别人一脚炫耀自己一把,花著雨笑道:“我是个克夫命,那个倒是不指望了。姐姐上车吧,我到后面去。”
花若芸笑着正准备上车,脚才蹬了一半,冥欢在后面忽然指着她的马车里惊呼道:“那里面是不是有蛇?”
花若芸吓得顿时一收脚,却一个不稳,差点栽下来。幸得胡妈妈和花著雨伸手快,两人同时扶住了她。
胡妈妈往马车里看了看,哪里有蛇影,转身就斥责冥欢,“你胡说什么,刚才查过的,哪里有蛇?”
冥欢吐舌头,“可能是我眼花看错了。”
花著雨扶着花若芸的手腕,语意深长道:“姐姐可要小心了,别再摔着。”
花若芸忽然想起什么,猛然甩开她的手,“不用你管,我自有分寸。”
她惊惶失措的转身再蹬马车,花著雨带着冥欢和芍药笑眯了眼的往后面马车行去。
顾家作为大泽左相,自然交游广阔,再加上有明妃在宫,皇帝宠信,就算顾正凉因给太后医病的事差点惹了祸事,但是也不影响朝臣对顾家的巴结看重。就他们所知,国师已让太后病好不少,那么顾正凉的错误皇上说不定会不加深究,那么日后顾家仍然是朝中重臣,继续为皇上重用。
所以顾相寿辰,来贺寿的不知凡几,各等华车将整个顾相府前都挤了个水泄不通。好在顾家人多,不断有管事出来将各个贵人的马车有条不紊的往府里牵引。
这一进大厅,更让人注目的,太子楚霸居然早已在坐,各个皇子王爷也都成了席上客,花不缺忙忙上去周旋当中。
老夫人和顾氏带着花家女眷往后面大厅行去,半路是顾相大媳陈氏亲自出来相迎,“今日还有劳老夫人亲自来了,快请里面坐。”
花老夫人笑道:“亲家大寿,岂有不到贺之理?”
陈氏笑逐颜开将他们都迎往女眷堆中,明妃和安宁公主赫然在坐,顾老夫人和林氏左右相陪。
而其他的贵妇小姐却却齐齐朝花若芸和花著雨看来。并不是因为她们两人有多美貌,不过是最近两姐妹在京城里的风头正劲。一个是已经得了太子紫玉戒指象征的女子,一个是被太子当众宣称喜欢却又拒绝了太子的女子,这两人还是姐妹,如何不叫她们多看几眼,她们凭什么能夺得太子的眼球?而那位敢拒绝太子的花著雨,居然还是医治黎世子傻病的神医,那个可是连第一御医都没做到的,她又是从哪里学来那一身本事?
特别是想到最近尊敬的国师大人还与她一起为皇太后的病抄经做法事,那份殊荣,何人得享?
众人不约而同审视着。
陈氏长袖善舞的招待花家女眷坐下,叫人奉来热茶,顾老夫人和花老夫人两亲家倒是很自然的寒喧,林氏顾氏皆笑容适度,顾含烟顾敏贞则拉了花若芸花碧丽往安宁公主那堆儿坐。
花著雨则神情淡漠的坐在那里,当没发现那些怪异打量的目光。
这时花碧英和花碧桢坐到了她身边,花碧桢低声道:“七妹,谢谢你把东西给了黎世子,那日他来府里的时候,果然邀约我们下月到王府去赏花。”
花著雨看着她,微笑道:“你们是他的救命恩人,我所做的,不过是举手之劳。”
“才不是呢。”向来少话的花碧英小声道:“如果没有你,哪里有他?”
花著雨淡笑不语。花碧桢又道:“不知道黎世子今日会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