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走出来的一条路,比他们农场那条兵团铺出来的土路差远了。
江小小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走到了黑土农场。
看到那块牌子的时候,几乎要热泪盈眶,她是打起精神抵挡刺骨的寒气,这条路太难走了,因为这里下过雪。
这个时节路面上冻成了冰。
再加上呼呼的北风。
这里可是一望无垠的旷野,风刮过来简直感觉能有十几级大风。
她是有下雪的心理准备,但没料到这里的温度如此酷寒,比起她们农场还要低几度。
一路上她不让自己去想可能扺达农场见到哥哥的情形,只是专心地一步步往前走,虽然雪不断渗入鞋子,她也不加理会。
谁能知道她觉得孤单、无助。
四野茫茫,天地间只有她一人孤单地走在白雪覆盖的山野间。
好沉寂。
她已举步维艰,但还走不到两百米。
现在终于到了。
看到那一排显眼的土黄色房屋,江小小几乎要热泪盈眶。
老天爷,三哥过的日子比她还惨。
这里的环境实在是让她无言以对。
风和刀子一样,雪和冰块一样,冷的刺骨,没有一条像样的路。
再看看这些房子,他们的窑洞起码还是依山而建,别看破破烂烂,要懂得好处就是冬暖夏凉,这可是智慧的劳动人民开发出来的产物。
再看看三哥他们的房子一溜房子,一个个和鸽子笼一样,黄泥垒的房子,孤独的伫立在荒野里,没遮没挡,夏天晒死,冬天冻死,这是什么样的神人设计的啊!
都是生产队,都是农场,和自己的农场比起来,那就是天壤之别。
怪不得上辈子三哥一说起来他们农场就是一个表情,那就是深恶痛绝的厌恶。
听说这里常年干旱,偏偏生产队长和农场场长还要和天斗,和地斗,非要搞出一个改善贫瘠土地,搞出高产作物的先进路子。
简直就是作的一手好死。
怪不得他们这个农场年年都吃不饱肚子,一年每个人连200斤粮食都分不到。
三哥回去之后,一个一米八的汉子,硬是瘦的只有90斤。
三哥哪怕后来到老都没有胖起来过,而且对于吃的东西,那是永远没有知足。
应该就是当年给饿出来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