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
江非鱼怪叫一声,忍不住插嘴问道:“你该不会又驴我们呢吧?这么容易就失忆了?现如今电视剧都很少安排这种狗血老梗了!”
陆不臣等他叭叭完了,才不轻不重地喝止道:“你先别说话,宫先生会自己解释。”
“生活本来就比艺术创作还要狗血一万倍!”
宫飞白表情唏嘘,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惨痛模样,“总之,我从医院病床上醒过来,脑袋上好大一个洞,凄凄惨惨戚戚,然后就那么无助地等啊等,等了好久也没人去看我,就仿佛我已经被整个世界遗忘了……”
“那种感觉,你们懂吗?”
表弟眼神动容:“我懂,我懂!”
“不,你根本就不可能懂!”宫飞白舌灿莲花,用抒情的语气向他们抒发着自己那复杂而又纠结的心路历程,“最令人无法忍受的是,我就像一只广有盛名的奇葩动物,在医院那是在养病吗?不是!那是在展览啊!真的隔三岔五就有人慕名过去围观我!”
“噗!”
“小鱼儿,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没有!”江非鱼先是下意识地否认,但很快他又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于是只能一边捂着嘴巴尽力挽救,一边拼命道歉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联系到你原来的丰功伟绩,那种被人纷纷前来围观的画面真的……我可太能理解他们都什么心态了哈哈哈……”
换了他在附近,他也得去看热闹啊!
但只要再一想,宫飞白这妖孽实际又都啥也不记得了,躺在病床上盖着小被子,满眼都写着惊慌与无助……
江非鱼在梦河居短短的两个钟头里,已经将【莫莫女神】的形象固定成了“十分牛逼,无所不能,个性张扬,专治不服”,如此代入进去,两个形象对冲……
他真的很难产生什么同情之心,满脑子只想哈哈哈哈哈。
甚至还想替那些可怜的围观众问一嘴:他们还活着吗?世界观刷新了吗?心灵一定遭受到五吨以上的重创了吧?
“就你这表现,也好意思说喜欢我?”宫飞白眉毛被气得几乎竖起来,这破坏气氛的臭小子,早知道交代前先把他踢前面的水沟里!“同样都是聆听者,你看你表哥怎么不笑呢?”
陆不臣的嘴角向上翘了一秒。
但马上,就以非凡的意志力又压下去了,一张俊脸凝固成仿若参加葬礼时的样子,配上那身黑色老干部风猎装,叫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跟他对鞠一躬,同时说一句“节哀顺变”。
表弟不意惨遭女神拉踩,简直要被气炸了:这老奸巨猾的狗东西!他这嘴脸分明是装出来的啊!不信你剖开他的肚子,肠子说不定都笑打结了!
还有王法吗,到底我是白莲花还是他是白莲花?
白莲花陆不臣保持着肃穆的神情,开口说道:“所以,你是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曾经爱秦南风爱的无法自拔,不记得自己曾经……对我恨之欲死?”
“先不说是不是爱秦南风爱到无法自拔——我什么时候对你恨之欲死了?”
江非鱼举手抢答:“你恨不得掏枪干掉陆不臣的事儿,圈子里可谓人尽皆知!因为他可是你坐稳秦太太宝座的头号绊脚石啊!”
抢答完毕,他又狗狗祟祟地凑到宫飞白身边耳语道:“说实话,你这样处心积虑地接近我表哥,真不是想要利用美人计干掉他吗?哎呀有这想法你早说嘛,我可以给你当内应的!”
陆不臣抬起腿来踹了他屁股一脚,阴恻恻地说道:“混账东西,我还没死呢,耳朵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