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开始抖,连带着脸上的波纹似的光也开始不安的滚动。
晚萦腿肚子也开始打颤,刚想开口大叫,却见那草丛里&ldo;嗖&rdo;的一下窜出一个人影来,将她猛的扑倒在地,那人的手顺势捂上了她的唇,她闻见一股泥土渣滓的气味。
铜盆&ldo;砰&rdo;的一声砸在地上,水在空中一阵飞舞,最后和盆一起&ldo;哗啦&rdo;一下泼在了地上,铜盆在地上&ldo;咕噜噜&rdo;滚了几个圈儿,最后靠着柱子才一顿继而倒了下去。
晚萦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瞪着眼前的这个小叫花子,头发乱蓬蓬的,脸上也脏兮兮的,只能看见他一双眼睛,是一双没有恶意的眼睛。
见着晚萦没有挣扎,江逾白试探着松开了他的手,获得自由的晚萦没有叫,只是问道:
&ldo;你是谁?来这儿干什么?&rdo;
江逾白从地上爬起身,拍了拍土,迟疑了一下,还是向晚萦伸出了手去,晚萦搭着他的手也站了起来。
&ldo;我只是来你们这儿找点儿吃的,你不要叫,就当没看见好了。&rdo;
晚萦说:
&ldo;你来早了,今天前边儿的客人都还没走呢,哪有多余的东西给你吃?&rdo;
顿了一下,恍然大悟似的又说;
&ldo;哦…我知道了,你来过这里好多次对不对?你总是把前面客人剩下来的烧鸡、鸭脯什么的拿走,好几次厨房里的大娘想要半夜偷偷来找都扑了个空,她们还老是疑心是我偷吃了,好哇!原来就是你这个小贼,害我背黑锅。&rdo;
江逾白有些窘迫,面皮涨得红红的,像是一只红萝卜。
他兀自嘴硬,向前走了一步,说:
&ldo;你怎么知道就是我,这京城里的叫花子又不止我一个。&rdo;
晚萦凑到他面前,像是故意臊他,用食指划拉着脸颊说:
&ldo;还嘴硬呢!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儿都不敢承认,要是不是你,你脸红个什么劲儿?&rdo;
江逾白闷着不说话,晚萦见状还想调侃他几句,却听见他的肚子&ldo;咕咕&rdo;的响了好几声,就像是往漏斗里灌水,剩下最后几口水争先恐后往漏斗里钻的声音。
江逾白的脸更红了,晚萦却&ldo;噗嗤&rdo;一声笑出来。
江逾白有些恼,转身就要走,可晚萦一把拉住了他,敛住了笑:
&ldo;哎!别走,现在前面客人没走没什么好东西可以吃,我还剩两个冷馒头,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我来。&rdo;
江逾白已经饿得恨不得啃树皮了,身体里就像有一头小兽叫嚣着要啃掉他的内脏一样,晚萦在前面走,他也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晚萦的房间实在很小,东西也很简单,只有一张硬板床,上面有一条黑黝黝的被子和一张暗得看不出原本面貌的褥子,中央有方小桌子,有一个棱角都被什么给撞断了,桌面黑漆剥落,斑斑驳驳很是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