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娘娘,您跑哪里去了,急死我们了。刚刚皇上来过,发现了您不在,急得跟什么似的,差一点儿就要把我们俩拖去砍头了。&rdo;
皎皎哭得都快喘不上气了,伸手去端茶却不一小心碰倒了茶杯,茶水撒了一桌子,索性就坐在地上放声痛哭了起来。
晚萦倒没有想到有这么严重,只得叫银月去将皎皎拉起来,银月勉强还镇定一些,抽抽搭搭的说:
&ldo;皇上来过看您不在,我们也不知道您去了哪里,他发了好大的脾气,说我们连个病人都看不住,当时宫里的宫女太监跪了一个院子,直到刘公公说差人去找找,找不到再处罚我们不迟,现在谢公公他们还在外面找呢!皇上原本是要在这里等您回来,可后来有人来报说有人找皇上,皇上就去了,临走说了午膳时间再过来,要是还没找到就要拉我们去打板子。&rdo;
晚萦向来有午睡的习惯,可今天知道了慕云平要来,就怎么也睡不着,而且在深秋的天气里竟然越睡越热,睡着睡着就把被子踢到了一边。
慕云平轻轻地把被子拉过来替她盖上,她一脚踢开,又盖上,又踢开,反复好几次,晚萦一脚将被子踢到了地上。慕云平也不恼,捡了起来,连带着被子,他的整个人也压在了她的身上,将她牢牢的制住。
&ldo;别闹了!&rdo;
晚萦猛的睁开眼:
&ldo;谁跟你闹,我不要你管!&rdo;
慕云平笑道:
&ldo;朕不管你谁管你。&rdo;
&ldo;谁管都不要你管。&rdo;
晚萦伸手抓起旁的枕头就要打过去,谁知慕云平先她一步,将那枕头一把揪住向外一扔,&ldo;砰&rdo;的一声,花几上的那盆硕大的菊花倒在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晚萦和皎皎以为慕云平和晚萦打起来了,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进来,却见慕云平把晚萦压在床上,地上躺着一个枕头和满地的碎土压着那株白菊花,旋即又红着脸笑着出去了。
晚萦见那菊花被歪着脑袋压在碎土里,心疼得要命,那么珍贵的一盆菊花!
晚萦开始没命的挣扎起来,头发也乱成一堆把眼睛都挡住了:
&ldo;让开,我的花倒了!&rdo;
&ldo;不过是一盆菊花而已,死了朕再给你找一盆。&rdo;
晚萦隔着发丝瞪他:
&ldo;你能给我这么大这么好的一盆吗?让开!再不济你得叫人赶快来把它从地上弄起来吧!&rdo;
可慕云平却似笑非笑的靠近她的脸,他的呼吸一冷一热的隔着发丝在她脸上交替,喷在她脸上像煮茶时茶嘴里冒出来的蒸汽,他望着她的眼睛:
&ldo;你这么紧张这盆花,到底是因为这盆花好而紧张它,还是因为送这盆花的人是慕云时?&rdo;
&ldo;你胡说!你自己不端正倒来怀疑我。&rdo;
慕云平随即笑起来,重重的吻了一下她的唇,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取悦了他,他压着她的手慢慢的抱着她,说:
&ldo;原来是因为这个跟我闹呢!听说你上午去找我了,你看见……&rdo;
&ldo;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也没去找你。&rdo;
&ldo;百越过几天有使臣到访,实际上还是想看看他们的公主在宫里生活得怎么样,再怎么着,这点儿面子还是要给的,你说是不是?&rdo;
晚萦有些阴阳怪气,横着眼瞪他:
&ldo;是啊!皇上自然做什么都是对的,臣妾哪里说得上什么&lso;是不是&rso;的,甭管&lso;是不是&rso;还不是皇上说了算,&lso;是不是&rso;的横竖都是皇上占尽了便宜。&rdo;
她去推他,却被慕云平捏住了手,他翻开她的手,却发现晚萦手心里有一排四个月牙形的伤痕,慕云平&ldo;咦&rdo;了一声,将晚萦的手慢慢合拢成拳,四个指甲刚刚好的掐在那四个伤痕上,一丝不差。
&ldo;这是怎么回事?&rdo;他问。
晚萦迟疑了一下,有些结巴的回答道:
&ldo;这,只是一次不小心被指甲掐的。&rdo;
说着,把手缩着收回了被子下面。
见晚萦缩回了手,他也不再多问。
慕云平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只觉得指尖滑腻,软香阵阵,令人心神驰荡,身下的人娇美温软,正是温香软玉在怀,他低下头去,在晚萦的唇上啄了一下,晚萦没动。
身没动,心也没动。
晚萦能来访,许倾城是万万没想到的,自从上一次许倾城求晚萦引荐被拒后,心里到现在也耿耿于怀,可今天她陪着慕云平再勤政殿呆了一个时辰的事儿还是像长了翅膀似的,很快风卷残月的在宫里传了个遍,甚至被添油加醋的被绘声绘色的宫人的嘴里流传着,像是什么许修仪已经被临幸很快就要升妃位了之类的,许倾城虽然知道那是不实的,但是她并不去解释,因为这解释对她没有任何的坏处,况且,她也很想好好的惩治一下芸妃这个高傲的自以为是的女人,也让她知道知道她也并不是皇上心里独一无二的人。
此番相见,许倾城自然有些自得,自觉身价倍增,说话也扬眉吐气起来了,她抿着红唇,伸着手吹着指甲上刚刚涂的蔻丹,见着晚萦进来,不甚尊敬的行了个礼,于是就又站着把手在空中甩,想要早一点将手甩干,可以早点儿去试戴一下皇上最新赏赐的手钏儿。
面对着晚萦这个不速之客,许倾城显然没有多大的心思去招待,她斜倚在桌角边儿上,抿着红唇,笑得如同清晨院子里的玫瑰,月色隐隐笼在她身上,脸庞白得如同象牙,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