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手就算是这么长时间一直触碰着温热的碗还是冰凉的。
一次接骨的大手术使得沈亦歌元气大伤,剩下的大抵是从由心而生的凉意吧。
作为亲生父亲,看着沈亦歌苍白的脸色,看着她桌上的清粥小菜,就连关心都没有一句。
从一进门开始就是口口声声地让沈亦歌放过她,多多少少是有些好笑的。
沈亦歌的腰腹处还不能扭动这个时候想要挣脱这只脏手显得尤其的困难。
这张粗糙的手紧紧地拉着沈亦歌的手,可她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反而还从心底腾起了一阵恶心。
“你干什么?你给我放开!”
她的眉目拧成了一个疙瘩,奋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你不答应我,我是不会松手的,亦歌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放过彼此难道不好吗?你现在的身边有了黎总,以后想要什么没有要这样苛责你的家人?”
沈家业见沈亦歌不松口,直接耍起了无赖。
“亦歌,你怎么了?”
门口突然传来了凯文的声音让沈亦歌一愣,也把沈家业吓了一跳。
刚才沈家业进门的时候只是把门虚掩着,并没有关上。
想来刚才两个人说话这么大声,在隔壁的凯文是听得到的。
沈亦歌微微垂下了头,她并不是很想让好友看见自己这么难堪的时刻。
可她也没有说话,沈家业欺人太甚,就他那个死缠烂打的功底,恐怕没人帮忙,仅凭自己一己之力是不能赶走他的。
沈家业从来没有见过凯文,看着这个带着金丝边眼镜,一脸温和笑容的人还以为是一个好欺负又多金的主。
当下站起来指着凯文问道:“你是谁?”
随后翘起的手指又缓缓划向沈亦歌鼻尖的方向,嘴上带着一抹奸诈的笑意:
“好啊,沈亦歌原来你果然就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踢了黎总找上嘉炜还不算,竟然还在自己家门口藏了一个?”
沈亦歌脸色愈发地难看,这人脑袋里面除了这些没用的东西之外还有什么?
“你想怎么样?”沈亦歌并没有解释而是直接开口问道。
一旁的凯文没有解释,满脸都是不明所以,像是听不懂沈家业的话一般。
其实他是知道的。
这段时间就算是在沈亦歌的面前极少出现,她的一举一动这个男人也不可能会不知道。
“怎么样?”
沈家业的脸上带上了一抹狰狞的笑容,终于抓到了沈亦歌的把柄,他不知道有多得意:
“我要你马上撤诉再拿出一千万来跟我赔礼道歉,不然……不然我就把这件事告诉黎总和嘉炜,你猜要是被他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沈亦歌对于这个人的厌恶可以说是溢于言表了:“你大可以去告诉他们。”
“你……你这个贱人!”
沈家业本以为抓住了沈亦歌的把柄,她应该会惊慌失措结果并没有。
反而这个时候还满脸都是泰然自若。
“你怎么骂人?你再不走我可要报警了。”凯文也收起了笑容,脸上变得严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