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和帝眼中闪过冷笑:“听闻去年陆氏赢得了七彩琉璃日月杯中的月杯,不知世子可曾见过?另一只在王将军手里,这本是一对杯子,却不能合二为一,实在可惜。”
“……”周础笑呵呵的嘴顿住,深深地理解了为什么自家老爹宁愿亲近太监,都对皇帝敬而远之了,“内子时常感谢皇后娘娘赏赐的宝物,月杯雕刻的鬼斧神工,繁复精致,实在难得。”对于王夙夜的绝口不提。
但王夙夜却说:“世子大婚时,王某送的礼世子没看吗?日杯就在里面,特地祝世子与太太百年好合。”
周础愣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他还真不知道,此刻只能睁眼说瞎话:“看到了,只是将军送的礼太过贵重,下官仔细珍藏了起来。”
熙和帝嘴角的笑僵住,对上王夙夜的眼睛后,不觉一缩,转过头去又跟其他人开起了玩笑。
女眷门自然都听到了他们说的话,陆湘脸色冷淡,一桌子的人都没有跟她搭话。跟秀禾夫人坐一桌的靳如就没这么清静了。
“王将军倒是快刀斩乱麻,断的干干净净的,让王夫人好放心呐!”她说着掩嘴而笑。
靳如猜到那本书应该就是她放的,现在看到她心里满满的厌恶:“听闻国丈最近宠爱一个妾室,对夫人多有冷落,难怪前些日子夫人那么憔悴,先前不是说国丈很听您的话吗?这次是怎么了?”
秀禾夫人头一次被她正面攻击,还有点愣怔,想到近来被萧剑泽的冷落,随后恼道:“没想到王夫人对别人的家事这么敢兴趣,听闻有些乡下的妇人经常嚼人舌根,莫不是夫人学了这些陋习?”
这还真是倒打一把!明明是她先生事的。
靳如淡淡道:“所谓近墨者黑,最近见到萧夫人的次数比较多,大概沾染了点陋习,确实不好,以后我会注意,少跟夫人来往。”
秀禾夫人再次愣住,她怎么变得这么能说会道?明明上次还只会拿王夙夜做挡箭牌的。
司徒夫人赶紧道:“今天各位官爷们都打了不少野味,咱们要有口福了。”
“是啊,听说国公爷还打到了两只猞猁,那皮毛还能给夫人做件斗篷呢!”有人附和道。
大家说这些事,不给秀禾夫人留机会再说那些没趣的话。
秀禾夫人冷了脸,没再说话,看了那书后她还能这么平静,哼~等到了夜里有她好受的。
没有了秀禾夫人的挑衅,饭桌上其乐融融的,没一会儿付才人过来了,走向靳如,笑吟吟的看着她说:“早就听闻王夫人大名,一直相见夫人一面,无奈妾身身份低微,这次有幸随驾才见得了夫人。”
靳如微蹙敛眉,之前就发觉这位付才人不止一次在看她,下午时还说了那样挑食的话,她就懒得客套,直接问:“付才人有什么事吗?”
付才人柔笑道:“看夫人说的,没有事就不能跟夫人聊聊吗?”
靳如真想耿直的回她不能,但还是敷衍道:“才人说笑了。”
“妾身听闻夫人是永泉县的人,那个地儿是什么样的呢?”她状似好奇的问,一双眼睛柔柔媚媚的。
旁边的司徒夫人不等靳如说话就道:“夫人家里是怎么样的,才人为何要打听?”
这句话很毒,“打听”二字愣生生的把付才人的客套给说成了不怀好意。
付才人愣住了,赶紧说:“哪里有打听?妾身就是好奇,哪有夫人说的这么严重。”
“你与王夫人又不熟,这么问人家里的事,可不就是在打听吗?”司徒夫人并不打算放过她。
付才人心里生气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她的品级可比不得这些夫人,便赔笑道:“是妾身失言,不该问这些,这就向夫人道歉。”
她说着让人拿来了酒杯,对着靳如一敬,宽大的衣袖不慎扫掉了靳如的筷子,她“哎呀”了一声,看着落地的筷子说:“是妾身失礼了,还不快给夫人再添一对象牙箸。”
靳如没多说什么,等她喝了酒走了,才与司徒夫人说起话来,没有看到秀禾夫人眼睛里闪过一抹得逞。
靳如喝了两杯酒,因着是果酒,所以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晕乎乎的,男子那边还没有结束,她回到房间喝了醒酒汤,又叮嘱景月她们,等王夙夜回来了,一定要让他也喝醒酒汤后,才上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