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明明只是着凉,却被这帮奴才拖的高热反复,这才一副药就好转这么多,若是一早医治,何至于发展成这个模样。
说来是他疏忽了,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给别人带来了这样的错觉。
“景月呢?”他问。
“在杨树巷。”景阳答道。
“把她叫回来,今晚和黄槿一起照顾夫人,明天一早再请大夫过来复诊。”
“是。”景阳应声退下。
王夙夜又看了靳如一会儿,正想走时,发现她的嘴唇微微张阖,似乎在迷迷糊糊的叫什么。
黄槿很有眼色,轻声道:“将军,奴婢之前听到夫人一直在叫一个名字。”
名字?王夙夜的眼神微闪:“什么名字?”
“小眉。”
那个丫鬟。王夙夜微顿,他没想到靳如叫的是这个名字:“仔细照顾夫人。”
“是,奴婢必会打起十二分精神。”黄槿道。
“虽然你也算有功,但也不可不罚,”王夙夜忽然说,“罚你半年月钱,可有意见?”
哪敢有意见,若不是都打了没人照顾靳如,她只怕也得一顿板子受。
黄槿赶紧磕头道:“是奴婢大错,以后必然认清谁才是奴婢的主子,必然以主子的话马首是瞻。”
王夙夜点头,对着景风道:“走。”
走到厅里时,他的目光落下桌上的那对宫绦上,看了一会儿从手绢上拿走了宫绦,出了映雪阁。
一路往青阁走着,跟在身后的景风并没有觉得王夙夜的心情变好,原本只以为是苛待主子,现在又多了靳如的密事,也不知道接下来将军还会怎么做。
回到书房里,王夙夜坐在椅子上,把手中的宫绦扔在桌上,微阖的眼睛盯着那东西,一动不动,冷峻如雕塑。
许久,他道:“明天去把空缺的人都选好,我不希望府中再出现欺主之流。”
还以为自己的府中没有人敢阴奉阳违,谁知,非但有还自认为想当然。
“是,”景风应道,又问,“那映雪阁呢?是否调派新的丫鬟服侍夫人。”
“不必。”今日已经给了她们深刻的教训,她们永远也不会忘记,也会牢记有些事不能提也不能说,否则今日的红露就是以后的她们。
景风稍稍一想便也明白了,若是再新添人过去,再窥探到夫人的心事,想必还会惹出麻烦,倒不如已经知晓利害的人。
“属下这就去办。”景风道。
“等等,”王夙夜叫住他,幽深的眼睛在烛光下不甚清楚,“你派人去一趟永泉县。”
景风一顿,垂首道:“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