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好冷~”苏芷还没想好该怎么编,于是打算先软声嗲气地示弱。
苏芷瑟缩了一下薄薄的肩膀,那声音听在谢子曜耳朵里仿佛猫挠一般,低头看去,女人光着白嫩的小脚踩在柔软地衣上,圆润的脚趾不安地蜷缩,地衣是深浓的绛红色蚕丝辅以棉纱编织而成,更衬得脚丫白皙细嫩。
谢子曜别开眼不看,心里寻思:真那么冷吗?也是,她只穿了件中衣,还是从温暖的被褥里跑出来的。
谢子曜于是伸手将她轻松打横抱起,塞到被子里。塞进去前,还用自己的衣袖擦净了他外袍滴落到她脚背上的雨水。
苏芷摸到被褥便如鱼儿遇了水,直往里钻,试图用被子蒙住脑袋。
然而谢子曜并不给她机会,钻到一半被人提溜出来,冷不丁对上他寒气四溢的眼睛,听得一句言简意赅:“说。”
苏芷只好抱着被子坐好,挂上两滴垂泪,细声细气儿道:“世子爷有所不知,方才阿芷做了好可怕的梦。”
“阿芷梦见爹娘被奸人陷害,无辜受了牢狱之灾,妾身走投无路,求助无门,形容悲痛,方睁眼见到世子,喜极而泣,故而恳求世子救阿芷爹娘。”断续说着,苏芷捂着脸嘤嘤哭起来,似乎还没从梦中惊吓缓过神。
这话真真假假,苏芷知道她若是随口编造骗他的话,谢子曜这种聪明人肯定不信,故而真假掺着说,内容是真,可她心里隐隐察觉,这不只是梦,是上天垂怜她,以梦的形式让她知晓前世未曾发觉的真相。
谢子曜负手站在床板,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她,没说信或是不信,启唇的声音仍旧冷漠:“为何唤我侯爷?”
“梦里那时候,已是许多年后,世子爷军功显赫,已袭侯爵。”说着,苏芷从被里伸出柔荑,慢慢牵起谢子曜里衣一角,轻轻晃了晃,依旧软着嗓音:“世子外袍还湿着,天冷水寒,不如先把外衣脱了再说?”
谢子曜这才神色缓和,也不知是信了几成,眼神意有所指地盯着她,扫过她微敞的衣领,露出的半边锁骨,肌肤白得刺眼,他喉结微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苏芷心里一跳,觉得谢子曜好像误解了她的意思,内心张惶大喊:
她不是!她没有!她没有勾引他的意思!不是在邀请他那啥!
“世子多虑了,阿芷只是忧心世子披着湿衣着凉,并不是那个意思哈哈……”苏芷慌忙解释,屁股还轻轻往里挪了下。
谢子曜从善如流脱了外袍,里面便是就寝穿的中衣,内室铺着柔净的软毯,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褪了鞋袜。
扯过苏芷的被子,谢子曜便一同钻了进去靠坐在床头,这样一来,两人的距离就有些过分近了。
苏芷瞪大眼睛想推他,只是谢子曜却是无辜而疑惑地反问:“什么意思?阿芷以为本世子所想的你是什么意思?”
“难道阿芷不是在担心本世子着凉,那番话还有别的含义本世子不曾领会到?”
说着,谢子曜一副要开始认真思索斟酌的模样。
苏芷连忙伸手捂住他脑袋:“你别想,不是,妾身……妾身就是关心世子的意思,没有……旁的含义。”
谢子曜被逗笑了,难道她捂住他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