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玄时不时拿起手机看看,再看看,没回复,没消息。
他长长地匀了一口气,行吧,果然不回。
薛玄仰面躺倒在床上,他如今有一种很矛盾的感觉:一方面,他觉得他完了,他竟然喜欢上了宋先生;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很幸福幸运,能被宋先生喜欢。
他既清醒也迷恋,又高兴又觉得不该这样,冰火两重天。
薛玄抬手覆脸,从来没这么两难过。
也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觉得难以面对宋津珩。
薛玄这晚躺在大布偶旁边翻来覆去反反复复,一会儿想起之前和宋津珩相处的点点滴滴,一会儿又能清醒地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任务目标;一会儿觉得自己很没道德,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十分无辜……
冬日的夜晚从来没有这么难熬过。
可偏偏宋津珩待他真的无可挑剔到极致——
次日见薛玄状态不对,宋津珩又是一通哄又是关切地询问。
薛玄看着宋津珩,默默地看着,内里有种自己分裂成两个人的错觉。
一个人十分胆大果决地告诉他,你为什么不能喜欢宋先生,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上啊,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你想让自己后悔一辈子吗。
另一个人谨慎小心地劝解他,你不要玩儿火自焚,你只是昨天今天是宋先生的伴侣,明天呢,后天呢,“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宋先生这样优秀多金的人,身边可不会缺人,你呢,你想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吗?清醒点!
薛玄心里抱头:啊~!
面上沉气、闭眼扶额。
宋津珩一脸关切:“玄玄?”
薛玄从沙发起身,抬步回自己的客卧,走了几步,换了个方向,走向玄关。
宋津珩不解:“玄玄?你要出门吗?”
说着起身。
薛玄头也不回:“别跟着我!”
薛玄约了前同事卲魏见面,他在这个城市几乎没有朋友,最熟悉的就是卲魏了。
结果见了面的两人各有各的烦恼,并排坐在咖啡店临窗的长窄桌前,一个拿咖啡当酒喝,直叹气:“买房结婚,好难呐!”
一个手捧咖啡痴痴地望着窗外发呆。
一个问对方:“是因为钱的关系吗?”
另一个也问:“你怎么了?这么久不上班,不该精神抖擞么,怎么跟丢了魂儿一样。”
卲魏回:“别提了,又是日常被提分手的一天。”
薛玄:“遇到点事。”
卲魏:“什么事啊?看你这么为难。”
薛玄:“买房不顺利吗。”
卲魏叹:“一言难尽。”
薛玄也叹,没有多言,摇摇头。
而这异病相怜的两人见了面也各自捧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