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萱就笑着瞧他:“都多大了啊还哭呢?来,告诉我你怎么了,姐姐帮你出气啊?”
杨时易好像是笑了,只是笑得有点不好看,他对丛萱说了一句话。
丛萱听完,一下子笑不出来了。
她猛地睁开眼,“杨时易!”
“我在。”
声音微沉还有些哑,却在瞬息让丛萱高悬紧张的心情平复。她动了动脑袋,去看声音发出的方向。
杨时易就坐在她旁边,眸色沉寂暗淡,却在和她对视的那一刻,又浅浅闪出光来。
“你终于醒了。”杨时易说。
丛萱唇角动了动,原是想扯出一个笑,结果笑没扯出来,人却差点疼哭。
左半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拿开水烫过了一样。
她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碰,伸到一半手腕被杨时易握住。
“别碰,刚抹了药。”他说。
丛萱对上杨时易内疚压抑的视线,刚才发生的事像万花筒一样开始一幕幕在她脑中闪现。
一群人,踹门,对峙,被打……
她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揪起来,问题像倒豆子一样一个接一个蹦出来:“他们是谁?我们这是在哪儿?我,我刚刚怎么了?”
杨时易按下丛萱忍不住乱动的手,温热的体温通过两人肌肤相触的地方慢慢安抚下丛萱焦躁不安的心情。
等丛萱稍稍冷静下来,他才开口:“他们就是一群闹事的,找错人了。我们在你家,这里是你的卧室。你没事,就是晕血了,现在我妈妈和你爸妈正在和那群人谈话。”
杨时易的语气温和平静,有条不紊,像是自带着某种神奇的力量一样,短短两句话就将丛萱所有不安的思绪全部抚平。
不安没有了,随之涌上来的是浓浓的后怕与委屈。
“杨时易,”她皱巴着脸,“我脸好疼啊。我会不会毁容?我的鼻子是不是被打骨折了,要不然怎么会流血?”
“我不管杨时易,我的脸你必须负责,以后你要天天给我上药,我自己是肯定不会上的,就让你上!”
声音娇蛮,带着耍无赖的劲儿。
杨时易本来还因为她喊疼而担心愧疚,听完她剩下的话又忍不住失笑。
“好。我一定负责。”他嘴角翘了下,哄她。
丛萱这才满意,不再装模作样的哼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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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万?!”
孟秋震惊地看着坐在沙发对面的男人,声线不稳道:“不可能!我们拿不出来那么多。”
“拿不出来?”那男人像听见什么笑话似的,“拿不出来那我们就法庭上见啊。”
“白纸黑字,甚至这上面还有那臭不要脸的指纹画押,看到时候你还能不能说不赔!”
孟秋一下子面如土色,“不,不能去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