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舍里深色悲哀,“除却每年的朝贡大典,王帐从不出现,管辖的官员也一样。北域风俗和大熙不同,许多人终其一生都不知是谁统治着他们,他们辛苦的血汗钱交的赋税给了谁。”
李莲花和阿狸双双沉默,阿舍里忽然想起似的,起身道,“你们是来接小白的吧,他在后面羊群里,我先去牵过来。”
阿舍里出去,阿狸扯扯李莲花袖口,“李莲花,有点不太对劲。”
李莲花点头,是太不对劲,这么大规模的抓人,竟然惊动不了北域的统治者?虽然北域是大熙的附属藩国,但在此处天高皇帝远,北域王就是这里的最高统帅,没有理由不管。
“阿舍里,阿舍里你在么?”外面,一个陌生的声音靠近,李莲花将阿狸遮在身后。
来人显然和阿舍里很熟,不等主人邀请,掀开毛毡帐帏自行进入。见到李莲花和阿狸,下意识去拔腰间短刀,“你们是谁?!”
阿舍里牵着小白慌张赶回来,“阿狟,这二位是我的朋友。”
名唤阿狟的男人肤色黝黑,是草原男儿常见的刚猛长相,很是魁梧结实,一双眼犹如鹰隼,流露出常年狩猎的杀伐之气。
“朋友?”男人半信半疑。
李莲花起身拱手,“在下连朋,这是我的妻子阿狸。”
男人上下打量李莲花一眼,收刀拱手,“我是多兰的兄长,可以叫我阿狟。”他直视李莲花的眼睛,仍不舍戒备,许是出于礼貌不去看李莲花身后的阿狸。
阿舍里将小白拴好后进来,“阿狟,这两位都是我信得过的朋友。”
几人围坐,这才知道原来半月前,有一批神秘的队伍忽然出现,专门掳掠北域女子,无论未婚少女还是年轻少妇,全不放过。他们出没不定时,有时好几队分头行动,马匹强壮速度飞快,大多数人反应不过来,阿狟的妻子和多兰在同一天被掳走,等他们狩猎回来,连着的好几家女眷都不见了踪影,只有几个试图反抗的老翁被杀害。
“这样一批人在哪里都算显眼,就没人发现他们的踪迹么?”李莲花沉思问道。
“西北到处是沙洲,地势复杂气候恶劣,且与极北极西的山脉相连,他们应当是长期生活在那里的蛮族,很难寻觅踪迹。”
“他们的人可以三五成群出来活动,但是被掳走的女子那么多,这样庞大的体量,总归会有一个大规模的聚集地。奇怪的是,我们这些常年生活在北域的青壮年巡查了半月,没有任何踪迹。”阿舍里十分挫败。
李莲花想了想,问道,“除了妙龄少女和年轻妇女,他们可有掳走小女孩和老妪?”
两人对视一眼,摇摇头。
“他们分批掳走这些女子,很可能并不会聚集,而是分散在不同的族群家庭中。”李莲花看一眼阿狸,温和道。
“你怎么知道?”阿狟声音低沉粗粝,分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对李莲花的话不再怀疑。
“因为他们掳走的都是适龄女子,统一为族群出猎,目的我猜……”李莲花顿了顿,继续道,“大概率是为了繁衍。”
两人双双变了脸色。
北域往北条件极其艰苦,无论人还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