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关上了。
在这样的氛围里,有别样的旖旎悄悄的迤逦开去。
“你何必呢。”歌细黛看向他,轻皱起眉。好多日不见他,他消沉了许多。那些关于他的谣言越传越开,已经从他的作风问题延伸到财色上,想必很快的就会牵扯到朝局政事上。然而,他此时被禁足在闲清王府,在百姓们口中,又成为了‘躲起来不敢见人’。
方才,他拨剑与暗卫们拼杀的架势,有着绝不罢休的凌厉,看得出他下定了决心,即使鱼死网破,也非将她掠来不可。
景荣凝视着她,眼眸里有强烈的痛楚,“你呢?”
“我啊,我明日就是别人的妻,此时与你在这里,只因信你。”歌细黛捏了捏手指,垂下眼帘一笑,便又抬首看他,“信你只是有些话要对我说。”
景荣苦涩的一笑,环顾着一圈屋内,定睛看她道:“我要跟你共度一夜洞房良宵,让你是我的妻。”
歌细黛倚在桌上,桌上燃着喜烛,“你真是不给自己留余地?”
“我已没有后路,景玄默不会让我再活多久了,一个月?顶多一个月,他就会开始针对我。他一旦针对一个人,就会全力以赴。”景荣偏了偏头,神色不清,语声沉凉。
歌细黛平和的道:“所以你不顾一切的在他大婚前夕,将他的准新娘掠走,想要强行的沾污?”
景荣诚然道:“我要将你带来,并不是为了报复他。”
“哦?”
“我不甘心,不甘心竟然错过了你,不甘心拥有不了你。”景荣字字刻骨,字字是从胸腔发出,那是集了全部岁月所凝成的悲切。
歌细黛默而不语,半晌,无奈的叹了口气。
景荣走近了她,“我知道你还在怪我。”
“怪你什么?”
“那些关于你的谣言。”
歌细黛摇摇头,“当你被谣言缠身,而我从谣言里脱身之时,我就不怪你了。”
景荣怅然的一笑,他现在从谣言里已无法轻易脱身。
“景荣,”歌细黛唤着他,盯着他的眼睛,正色的道:“你算计过我,我也算计过你,我们扯平了,怎么样?”
“只要你不怪我,怎样都行。”景荣说得真挚。
“我不怪你,”歌细黛笑笑,“就是你现在要强行占有我,我也不会怪你。”
“我不会强行占有你,”景荣看向案上的红烛,道:“我不会再伤害你,只要你在这里,陪着我,等待红烛燃尽,我此生再无夙愿。”
共度洞房花烛夜,虽无夫妻之实,倒也有了夫妻之名。
歌细黛沉吟道:“我在这里待不了太久,景玄默应该很快就会来。”
“宅子外全是侍卫。”
“他必会杀进来。”
“等他杀进来,红烛也燃尽了。”
“你又小瞧了他,他的暗卫已今非昔比。”歌细黛无声的遗憾,景玄默跟别人不同的是,他从不小瞧任何人,如果他要对付谁,绝对会一步步的将其赶进网里,再全力以赴。而有些人,则总是小瞧了景玄默。
“那也只能这样。”是刀山是火海,景荣心意已决。
“你有的选择,”歌细黛冷静的看着他,道:“我之所以主动前来,就是想指给你一条路。”
“嗯?”
歌细黛十分清醒的说:“帮我坐稳皇后之位。”
景荣一怔,笑问:“你能跟我在一起?”
歌细黛回得很干脆很直接,“不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景荣眸色一沉,刚刚升起的一丝喜悦,猛得全都支离破碎,碎裂在心头。
“我能许你平安,只要你忠心待我。”歌细黛的语声沉着极了。
忠心,俨然就是仆人对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