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没什么值得人家觊觎,为何不敢收?&rdo;苏映宁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ldo;若凡事顾虑这个顾虑那个的,我会答应你去京城作画吗?&rdo;
云靳再度尝到那种噎住的滋味。
苏映宁回头对着朱倾儿道:&ldo;我给你们父女一盏茶的时间话别。&rdo;话落,她转身回了马车上。
云靳跟了过来,站在车窗外对着她道:&ldo;无论你相信与否:我会用生命护着你。&rdo;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一件事,他不愿意自已在她心中是个居心叵测之人。
略微一顿,苏宁云淡风轻的道:&ldo;我不喜欢人家用生命护着我,太贵重了。&rdo;
不贵重,值得。不过这句话云靳没有说出口,因为连他自个儿都吓了一跳,为何这样的念头如此理所当然?他不想承认,不管他是多么坚持要在她身上贴上村姑之名,她在他眼中、心中,都是一个独特的存在。
朱倾儿很快就上了马车,紧接着他们的车卧再一次起程。
走了半个多月,一行人终于抵达京城,云靳替苏家人安排了一间三进院落,如同燕阳繁花巷的苏家,正房前面的院子也有一棵枣树,不过这棵枣树比起燕阳的逊色多了,可是,他们并不在乎,住起来觉得亲切,这就足以降低初到京城的不安。
苏映宁这边,除了朱倾儿,云靳事先安排四个婆子在此侍候她的生活起居。
沐浴过后,洗去一身疲惫,苏映宁来了精神,终于想到应该关心一下新丫鬟。
&ldo;坐,我们聊聊。&rdo;苏映宁指着旁边的位子。
不过,朱倾儿显然很有身为丫鬟的自觉,不敢在榻上坐下,搬了一张绣墩在她的斜前方坐下。
苏映宁不疾不徐的问:&ldo;你娘得了什么病?&rdo;
&ldo;我娘得的是能近怯远症。&rdo;
&ldo;什么?&rdo;苏映宁呆萌的瞪着朱倾儿,听错了吗?这不就是近视眼吗?得此病根本是稀有动物,况且她娘绝不是寒窗苦读的学子,不可能长时间近距离用眼,怎么会得了近视眼?近视眼在这种时代算是某种富贵病,换言之,没点家底还真患不了。
&ldo;能近怯远症,这是大夫说的。&rdo;
苏映宁的情绪慢慢缓和下来,&ldo;大夫可有说你娘为何得了此病?&rdo;
&ldo;我爹身子不好,我娘要养家,又要供哥哥读书加科考,盼着哥哥将来光宗耀祖,没日没夜的绣花,眼睛就这么熬坏了。&rdo;
关于朱倾儿娘亲的近视眼,苏映宁没有怀疑,无论朱倾儿基于什么理由混到她身边,她的家庭状况必是安排妥当,不会有任何破绽。
&ldo;可是,你哥哥没有参加科考,而是跟着商队去北夏做买卖,你娘不会难过吗?&rdo;
朱倾儿无奈苦笑,&ldo;日子过不下去了,哥哥执意跟着商队去北夏,我娘就是伤心难过,也开不了口拦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