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些需要美容的尸体,还是那个男人,或者是他自己本身?
嚎叫完后,他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哭起来,很多时候,他碰到什么委屈或幸福过头,他都会趴在女人的怀里哭,女人会像搂着儿子般抱住他的头轻声地哄着他,给他哼着歌,让他在自己的爱抚中安静地沉睡。如今,他只能无助地独自哭泣。哭着哭着,他就想起了另外一个女人,那个比自己妻子漂亮的女人珠圆玉润,而且年轻……他拨通了这个女人的电话,在电话里,他用另外一种声音和她说话,他觉得自己掩饰得很好,没有暴露自已的娘娘腔。
放下电话,他阴险地笑了。
他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
他想,今夜,他的活干得一定会很漂亮。
想到这里,七喜捂住了胸口。
他的心绞痛又犯了。
七喜捂着胸口在沙发上叫唤了一会后停住了声。
他正了正自己的上身,把小镜框平放在红木茶几上,突然低嚎了一声,一拳砸了下去。
镜框的玻璃碎了。
七喜把拳头举了起来,上下左右检查了一遍,碎玻璃竟然没有刺破他的手。他把碎玻璃从镜框中倒掉,取出了女人的照片。
照片上有斑斑点点被破玻璃刺破的地方。
七喜冷笑了一声,怎么没有流血。
剪刀呢?他从沙发上弹起来,四处寻找剪刀,他在一个抽屉里翻出了剪刀,他拿着剪刀咔嚓咔嚓空剪了几下,眼中迸射出怨毒的光芒。
七喜坐回到沙发上,重新拿起那张照片。
他口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女人的照片一点一点地被铰碎。
照片的碎片落了一地。
天空中传来一阵雷声,闪电从窗外划过。
剪完照片,他把剪刀随意一扔,虚脱地靠在沙发上,仿佛干完了一件重大的体力活,窗外下起了暴雨,雨水沫子从窗外飞溅进来,落在他脸上,冰冷的雨水使他也全身战颤了一下。
七喜似乎恢复了正常。
他把窗门一扇一扇地关起来,并且拉上了窗帘。
屋里一片黑暗。
黑暗中七喜看到了碎片,破碎的东西在黑暗中熠熠生光。七喜的喉咙咕嘟了一声,他吞下一口唾沫,伸出手,按下了灯的开关,屋里亮堂起来。
七喜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打开咕咕喝了两口。然后把散落一地的照片的碎片拾起来,他决定在暴雨过去阳光重新破云而出之前把它们粘贴好,然后枕着照片沉睡。
七喜修长的手指灵活有力。他的表情专注而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