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赶我走的意思?”南蔷不顾他的话,直接跟着他的脚步进了卧室。
不料刚一进门,江槐序忽地转身,倾身凑近,居高临下地将她禁锢在一方空间。
门“砰”地在身后关上。
窗帘紧闭,屋内没开灯,雨声淅淅沥沥打在窗沿,飘渺的雾气蒙蔽了黑夜,潮湿一片。
南蔷指尖一颤,背靠在冰凉的门板,距离过近,她下意识抬眼,正对上一双比以往更加深邃的眉眼,瞬间慌了神:“你要干嘛…”
眼前,江槐序带着些气压逼近,唇色发白,眉眼却落了灼灼不明的情绪,嗓音混着夜的暗哑:“所以你今天为什么跟我回家。”
南蔷侧开眼神,望向一边:“都说了,送你回家。”
江槐序轻笑一声,眉间染上了几分轻浮:“现在不是已经到家了吗,你是要送我去哪儿?”
“送你进被窝,看你睡着了我就走。”南蔷语气轻飘,张口就来。
闻言,江槐序像是被气急了,脸色一变,眉间仅剩的轻佻也渐渐消散。
他咬紧牙关,死死盯着她的眼睛,音节从齿间溢出,一字一顿:“南蔷,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一点也不会多想。”
窗外的雨势渐大,闪电轰鸣,似是要将天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闪电刺破天际的瞬间,光透过窗帘,扫尽了屋内的昏昧。
那一瞬,南蔷看清了江槐序的神色。
汗水混着雨水沾湿了他额前的发丝,他咬着牙,肩膀微颤,明显是在忍耐什么。
紧接着“轰”的一声,又是一道惊雷,南蔷缩了一下,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摆。
可江槐序明显比她吓得更重,他肩膀猛地颤了一下,但还是下意识凑近一步,护在她的身前,安慰道:”没事,只是打雷而已。“
待缓过神来,南蔷抬眼问:“你怎么了?是因为电影节的事生气,还是因为下雨…”
每到雨天他都会玩失踪,没有缘由,却无一例外。
再加上他今天的状态明显不对劲,任南蔷再迟钝,也不可能看不出他的异常。
闻言,江槐序呼了口气,语气顿时软了下来:“我不是生气,就是不太舒服。”
他拉开房门,指着门外语气压抑:“我帮你叫辆车,你先回家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他说着就掏出了手机准备叫车,却被南蔷一把抢过。
她手背在身后,语气难得坚决:“我不回家。”
江槐序无奈,耐着性子低头问:“你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没有。“南蔷摇头。
左右都是无解,任谁看都是莫名其妙,又或是她在骄纵任性地耍脾气。
连南蔷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又让江槐序作何解释,他叹息一声,算是认输:“行,那你随便吧。”
说罢,他便绕过她向卧室外走去。
直到到了卫生间门口,江槐序又一次脚步一顿,无奈回身:“南蔷,你是什么跟屁虫吗?”
南蔷没多想就脱口而出:“你是屁吗?”
话噎在喉咙,江槐序眉心跳了跳,过了半天才扯着嘴角:“所以我现在洗澡你也要跟着?”
“哦…好吧。”南蔷果然识趣地向后退了几步,找了个借口,“那你先洗,我去楼上找奶奶还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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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依旧是黑的,窗外的雨小了些,拉长的风筝线一般,绵延不绝,看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