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隐形的?&rdo;
&ldo;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但请相信我,这是真的。他刚在这房间杀了一个人。&rdo;
&ldo;好,你在哪里?&rdo;
&ldo;土桑的沙漠风旅馆,三六二房。&rdo;
&ldo;凶手呢?&rdo;
&ldo;也许正在门外。&rdo;
&ldo;好,你撑一会儿,小子。我马上就来,大概要花上四个小时,或者更快一些。&rdo;
&ldo;快一点。
&ldo;好。&rdo;杜肯挂上电话,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把弹簧刀。他割断绑住他左腺和床头板上的细绳,扭亮灯。爬过床铺,他跨坐在那昏迷不醒的女人身上。
她仰天躺着,呼吸深沉得犹如熟睡一般。四肢成大字形伸开,是个苗条的金发尤物。胸部不大,正是合他口味的那一型,也许是太合他的口味了,这么多年来,他在女人堆里打滚,发现有很多女人都是当卧底的。
经过星期五的那次大难,他应该更谨慎点,应该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这该死的自信,总有一天会害了他。
她动了一下,眼皮紧挤着,似乎很痛苦。她伸出一只手搁在头上,吸着嘴哼道:&ldo;呕……&rdo;然后睁开眼。她迷惑地注视着杜肯片刻,等到恢复了记忆,她猛地坐直起来。
杜肯掐着脖子又把她按倒下去。&ldo;谁派你来的?&rdo;
她嗤之以鼻的说:&ldo;没人派我来。&rdo;
&ldo;我没时间陪你玩游戏,&rdo;他拿起刀子往下戳,她的身体抽搐一下开始尖叫。刀尖在她右眼八分之一寸的地方停住,她眨眼时,眼睫毛都会碰到刀尖。&ldo;谁派你来的?&rdo;
她什么话都不说,慢慢地,痛苦的表情在她脸上消失,她的身体变得松驰,甚至被杜肯用手掐住的脖子,也不再紧张。她得意地朝他笑着说:&ldo;做你喜欢做的啊,如果你高兴的话,挖出我眼睛好了。你喜欢什么就拿去好了,我的奶子怎么样?&rdo;
只见她用手抚摸着双峰,深色的奶头硬挺起来。&ldo;我法力无边,&rdo;北轻声地说:&ldo;我是不死之身。&rdo;
&ldo;你在河边饮过水了?&rdo;杜肯问。
&ldo;噢,是的。&rdo;
他将刀子从她眼前移开。
&ldo;不死之身,&rdo;她说:&ldo;法力无边。&rdo;
他抽回掐住她脖子的右手,&ldo;好吧,站起来。&rdo;当他正要收回刀子时,她一把抓住他握刀的手腕,用力往下刺去。
杜肯万万没料到她会这样,刀刃刺入她两孔之间的雪白肌肤。他将刀夺回,那女人用手掩住伤口坐了起来,脸上突然流露出一种恐惧的神情。
血从她的指缝间缓缓流出,她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像个受了伤的孩子一样看着杜肯。
&ldo;狗屎!&rdo;杜肯自言自语地说,突然替她难过起来。&ldo;别担心,你没刺中心脏。我替你叫救护车。&rdo;他绕过床尾,冲向电话。&ldo;压紧伤口!&rdo;他说着拿起话筒。
他正要拨号的时候,那女人扶着床站起来。
&ldo;妈的,躺下!&rdo;
她突然拔足狂奔。&ldo;嘿!&rdo;杜肯摔掉电话,从床上一翻身,想要阻止她冲向通往阳台的落地门。
但她速度太快,一头撞破了门上的玻璃,碎片割伤了她裸露的肌肤。杜肯跟在她后面,当他小心翼翼通过那撞破的门时,看见她正要跃出栏杆。杜肯冲过去,伸手抓她的脚,但只有食指碰到她的脚后跟,接下来,他只能束手观望了。
她脚一蹬,身体扭曲了一下,张开双臂朝下坠落,但离游泳池有段距离,结果摔在游泳池的水泥岸边,脸先着地。
杜肯叹口气看看下面的尸体,他知道他不会为她难过。今晚她也许计划要杀他的,但天啊,这真是糟蹋…这么漂亮的女孩…为什么她要跟他们鬼混……
杜肯紧握着栏杆,突然之间他僵住了。他看到一个身穿黑袍的高大男人,从泳池旁边的树丛后面冲出到达尸体旁,弯下腰将她扛上肩膀,迅速地离开。
杜肯将手指松开栏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俯视着那黑色的身影,知道应该去追,但他动不了。
此外,他告诉自己,史考特的事优先。他边看着边抚摸着手臂和大腿。心里觉得很奇怪,自己怎么会被吓成这样,不管那个王八蛋是谁,杜肯背起一只手,都有把握徒手击倒他。但这种想法,也没让他感到舒服一点。
他从脚上挖出几块碎玻璃,然后一拐一拐地走回房。他推开落地门,望着那血迹斑斑的浅色地毯。
&ldo;狗屎!&rdo;他喃喃自语,一张地毯抵一夜的住宿费吧!
他跪在地上,两手着地,两脚腾空地爬过地毯。在浴室里,他找到碘酒、纱布和胶带。迅速地将脚包扎好。
不顾两脚的疼痛,他急急忙忙回到卧室。看了时钟一眼,离史考特打电话来的时间,至少已过了五分钟。
五分钟,够长了。对那笨女人来说,够长了。对等着他去解救的史考特来说,也够长了。
他花了一分钟穿好衣服,然后跑下楼,进入车库。他跳进那部积架车,按钮将车库门打开,然后发动车子,他从后视镜中注视着车库的门缓缓升起,赫然发现那穿黑袍的男人,正站在外面注视着他,那女人全裸的尸体,还在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