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空气凝滞,司空瑜耳边只余自己一下一下沉重的心跳。
看她渐渐拧起了眉。
司空瑜意外,他想过她顺水推舟,或是干脆不予理会,可唯独未想过她会如此刻这般……
满是厌恶。
南宫姣冷哼一声,神色沉下来,冷得刺人。
“他可真是我的好皇兄,想一出是一出,还做媒。今日他眼里澜瑛阁是他的好帮手,恨不得血脉相连,待明日,他舅父又说什么了,又是另一种极端。”
越说越恼,“我从前竟从未想过,他当了皇帝,不独断专横便也罢了,竟是个三天两头改主意的墙头草,当皇帝当得脊梁骨都磨没了,像什么样子。”
一句一句,听得司空瑜心中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没了,只余哭笑不得。
他只在意皇帝欲为她做媒,她呢,只在意帝王对澜瑛阁的态度,婚姻之事,此时根本不入她眼。
“公主打算如何应对?”
司空瑜捏紧指节。
再如何都是她的皇兄,此刻她说这样的话,未尝不是一种亲近的表现。
就如镇国大将军,甚至含了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或许她未意识到,可他听出来了,自是不好跟着附和。
“如何应对?”她似是诧异他为何能问出这样的话,理所当然道,“不应便是了,这还需如何应对?”
眉宇间浮现忧愁,“难的是朝中之事,他已经查到祖父身上,想必不久便……”
言语未尽,她叹了口气。
司空瑜心中长长松了口气,紧绷了数个时辰的心弦彻底放松下来。
身体也跟着放松,诸多感知随之恢复。
茶香与糕点诱人的香味勾起了馋虫。
方反应过来,自陛下处出来到此处,过了用晚膳的时辰,肚中早就空空如也。
他执起一枚,送入口中。
抬眸欲言,看到公主歪头看着他,动作停住。
“殿下快用吧,”南宫姣好笑,“这些是刘叔专门为殿下准备的。”
司空瑜悄悄红了耳根,“让公主见笑了。”
为证明什么似的,他清了清嗓子,说起正事,“如今陛下虽与镇国大将军之间缓和不少,可在澜瑛阁的事上未退半步。若有变故,我定第一时间告知公主。”
南宫姣闻言欣然:“多谢殿下。”
司空瑜看着她的笑颜,心想,这算什么呢,便是让他做再多事,他也心甘情愿的。
如此,双方皆收获满满,皆大欢喜。
南宫姣心情舒畅,亲自将司空瑜送出了门。
澜淙与刘叔并肩而立,看着这般场景赞叹:“主上真是厉害,种种机密情报,得来全不费工夫,省了弟兄们不知多少事。”
刘延武可听不得这种话,“小公主自是好的,可与你何干?这么点事,还需公主亲自向外人打探。”
澜淙噎住,瞪大眼睛争辩,“这,这么点事?这怎么就是这么点事了?这事很难的好吧。况且……”
小声道:“现在是外人,以后可说不定呢。从他那儿知道,不也差不多嘛。卫瑛那家伙,推着都不动,也不跟人家司空殿下学学。”
刘延武向卫瑛的方向看了一眼,肃然:“以后这种话,不可再说,也不要与卫瑛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