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给宫外的舅舅沈子藤写了一封信,告之宫内的境况,沈子藤派来了怜月给她。
觑见怜月脖子上的淤青,明白她身上发生了何事,她眸光黯了黯,“怜月,你受苦了。”
“七公主,沈大人对我有恩,所以,为公主牺牲,我心甘情愿。”怜月道。
“兹事重大,怜月你赶紧出宫去,将情况悉数告知我舅舅,他自会知晓怎么做。”严玉珑目光切切地看着她。
“可是,七公主你一个人在宫里……”怜月不放心地道。
“严玉骏这个禽兽,夺了我父皇的江山,玷污了我,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严玉珑咬牙道。
她眸光看了看四周森严的高墙和远处巡逻守夜侍卫的身影,眸光闪过一丝无奈与哀伤,“现在宫内此处都是他的人,我轻易脱身不得,你是新面孔,又有身手,离宫自然容易些,你离宫后,第一时间将情况告之我舅舅便是。”
“七公主……”怜月犹疑地看着她,更加担心,“如果我一走,他们很可能怀疑到你头上,你会更加危险。”
“无妨,这个我自由分寸,”严玉珑自伤地一笑,见时间不多了,催促道,“快走吧,宫里到处都是他们的耳目,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什么人在此?”不远处有侍卫听到这边有细微的声音,喝道着,走了过来
怜月这才猛一咬牙,飞上院墙而去。
“七公主,你半夜三更在这里做什么?”为首的一名侍卫狐疑的目光照了照她,问道。
“今夜有月光,我睡不着,所以就出来走走。”严玉珑脸色镇定地道。
那侍卫瞥了她一眼,“七公主,为着你的安全着想,现在请回吧。”
第二天早上醒来,严玉骏觉着头有些沉,身子有些乏力,心下正狐疑着。一个宫女进来服侍梳洗,见不是昨夜那个怜月,他不悦地道:“昨夜那个怜月为何没来伺候?”
“回皇上,那个怜月昨夜并未回房,今早上,姐妹们四处找了找,也不见人。”那宫女道。
严玉骏生疑,眉头微皱,“一个宫女还能跑到哪里去?”遂对外喝道,“来人!”
有侍卫立马进来。
“昨夜那个叫做怜月的宫女可有直接回房?”
“回皇上,宫女怜月向着寝房走去,属下并未跟过去,并不能确定她一定回到了房间,不过,昨晚,属下却在宫女寝院萃英院外面,见到了七公主。”那侍卫道。
“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莫非怜月的失踪与她有关。”严玉骏略一沉吟,“你去查查这个怜月的来路。”
没多久,那侍卫便进来了,“回皇上,经属下查证,怜月是沈子腾沈大人托人送入宫里的,刚来宫里不到两天。”
“沈子腾是严玉珑的舅舅,”严玉骏心头一凛,“昨夜,她就在殿外……还有那一碗参汤,”说到这里,他突然他头部更加昏沉,赶忙道,“来人,叫太医进来,还有马上追杀怜月,同时速速派兵包围沈子腾府上,他们全家上下格杀勿论。”
“属下这就去办。”那侍卫不敢怠慢,立即退了出去。
“皇上,你这是中了一种叫做珠花的慢性毒药,还好及早发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微臣刚给皇上配了解药,服下这一副药之后,余毒便可清除。”太医诊了诊脉,遂道。
那太医走后,严玉骏脸色更加阴沉,手指握紧,骨节处咔嚓作响,“严玉珑,沈子腾,你们敢在我的眼皮底下玩花样,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严玉珑一上午眼皮老跳,神思不好,午间小憩了一会,突然梦见沈子腾一家四十二人全都倒在了血泊中,她猛地惊醒过来,额头上还冒出了冷汗。
她擦了擦汗,翻身起床,却见外面突然来了很多侍卫,联想到刚才那个梦,心沉了下去。
“难道怜月的事东窗事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