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岚伸手去解司徒南芸身上的衣服,司徒南芸目瞪口呆地望着他,“我自己来。”
“你确定自己能来?”林悦岚觑着她道。
“还不是被你点穴了。”司徒南芸气恼地道,“你快解了我的穴吧,我不习惯别人代劳。”
“‘别人’代劳?”林悦岚皱了皱眉,似乎对这个“别人”的称呼有些不满,“‘别人’是谁?这里可没有‘别人’。”
见林悦岚给她解衣裳了,她脸红心跳地嚷了出来,“林悦岚别……”
“这些我不曾经都做过,有什么好害臊的?”林悦岚嘴角的弧线拉开。
司徒南芸觑着他轻柔如前的动作,思绪将她拉回至了从前两人在落霞山庄一起生活的幸福时光。
回到现实之中时,惆怅了一会。
她感叹着,林悦岚这般温存和呵护的动作,怕是也对那个美若天仙的圣后做过吧!同样的指尖温度也触摸过那圣后的衣服和肌肤……她突然想起,飘渺崖下她的元魂离开身体的那一次,亲眼见到了林悦岚和那圣后亲热……
她的身子猛然一僵,心中羞愤心酸委屈一齐涌上心头,她匆匆别过头去。
林悦岚刚好系完她的衣服,抬眸间,收到了她这突然而来的动作,修长的眉头微蹙着,“怎么了?”
“解开我的穴道,不然,我自己想办法冲开。”一股幽怨之气从司徒南芸的嘴中冲出。
林悦岚见她突然变了态度,也不知自己哪里出错了,带着一丝谑笑道:“芸儿,你怎么变得喜怒无常起来,记忆中,你不是这样的人。”
司徒南芸听着他的话,这样微凉的谑笑,还有“喜怒无常”这样的字眼,以及“记忆中”,难道他只能靠回忆,才能知道自己的存在?
她心中难受得很,一时间愤怒委屈滚滚而来,回敬道:“是啊,你现在知道了我是这样喜怒无常的人,后悔从前娶了我吧?与你那美若天仙的圣后相比,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仅相貌丑陋不堪,就连性格也没她那般乖巧温顺?有那般美貌娇妻,你恐怕早已厌恶了我这糟糠之妻了吧?怕是巴不得我不来找你,免得破坏你们琴瑟相合比翼双飞佳偶生活?所以,你一看到我,便对我冷若冰霜,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你如此冷漠的态度,就是提醒我,你与我的那一段过往,对你而言已不复重要了,化作了泡影;提醒我,应该有自知之明,与你保持距离,不要再对你死缠烂打,否则,会破坏你与那圣后的感情,难道不是这样么?”
“你之所以要救我出七星阁,且今日留我在这里,难道不是只是因为你心怀愧疚,而对我施舍的一点夫妻之义么?又或者是因为她走了,你寂寞难耐,便想起我这个从前的糟糠之妻来,想要在我的身上找到她的影子以慰藉你空虚寂寞的心?”
司徒南芸将心中积压了很久的委屈幽愤,一股脑儿倾泄出来。
林悦岚僵在了当场,好半天,他才幽幽吐出一口气来,“你们女人心思真是太难懂……芸儿你怎可如此这般猜测于我?你难道忘了花海为媒明月为誓那一晚……”
“呵……”司徒南芸截断了他的话,“你还记得花海为媒明月为誓那一晚,可你做到了么?”
“我做到了。”
“哪有……你自欺欺人。”
“芸儿,你不可理喻!”
林悦岚自从抱住司徒南芸那一刻起,虽然对她的情意逐渐复苏,但他心中的两股力量又开始冲撞起来。
一方的声音告诉他,应该把握机会,不要再和司徒南芸分开了;另一方的声音又告诉他,世俗的感情就是这般两相折磨,苦多愁深,而司徒南芸就是这般不可捉摸,难以理喻的女人,不能再眷念着她。
两道力量在他心中交战,他的心被反过来倒过去折腾,此刻有些累和无端而来的烦躁。
司徒南芸身子一颤,林悦岚的话彷佛一根长刺,从她的耳膜一直刺穿入她的心中。
“我们从前从未吵过架,你从前从未这么说过我……是啊,我不可理喻,你现在有了新欢,便恼了我,厌恶了我?那我还留在你这里做什么?”
她极力忍住住眼中将要溢出的泪,倔强地不在林悦岚的面前流出来。
当她正要运力冲破穴位之时,外面传出了一阵敲门声。
林悦岚抑制住心中的烦躁,沉声道:“进来吧。”
玄一端了姜汤和饭食过来,见里面气氛不对,便自觉将手中端着之物放在了案桌上,退了出去。
“强行运力会伤害到肚中的孩子,你确定要这么做?”林悦岚抛了一句话过来。
司徒南芸迟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