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每忘不了在小木庄我们一起的日子,那时我和芸儿一起下棋,白叔和美亚也会过来凑热闹,我们四五人其乐融融。”
“芸儿还会和我讲白叔和你母亲瑶妃的爱情故事,我那时真是羡慕他们这一对佳偶,为了爱可以不顾一切,甚至,为了保全另一方,不惜抹去对方的记忆,带着肚中的孩子远走高飞,而另一方,为了给另一方报仇,不惜背叛天衍皇室,帮着外人创立了鬼煞,数十年如一日地实施他的报复计划。”
“好在老天有眼,让芸儿揭开了事情的真相,不然白叔仍然蒙在鼓里,还不知道瑶妃深爱他,并且还怀有他两个孩子的事实。”
朱弄玉没有打断他,沉默着听他继续道。
“白叔他虽然创立鬼煞,但他却常年飘荡在外,瑶妃在北疆出事之后,他才从鬼煞内部听到了消息,是史以鉴特意隐瞒了他,他并不知情,还有,风宗一事,他也很少插手。”
“所以,他其实并没有做出伤害瑶妃和风宗的事,弄玉兄,你对白叔有误会。”
朱弄玉其实早已从青影口中探听到了这些情况,但面临着他爹朱一醉的溘然逝去,而一二十年从未与之谋面的白木姚又突然出现,他心中没来由得升起了一层怨气。
“熙风兄,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朱弄玉抬眸看向徐熙风,“其实,我知道熙风兄对芸儿一往情深,这么些年过去了,一直对芸儿不离不弃,可见‘情’之一字最为害人,一旦动情,便成为终生的牵绊。”
“熙风兄,以后有什么打算?”感叹过后,他接着问道。
“我……”被突然问及,徐熙风顿了一顿,随之,幽幽地道:“牵挂一个人未尝不好,至少可以让我这后半生有所寄托……只要知道她过得幸福,我也开心了。”
“人其实不应该奢求太多,不是吗?”他接着又道。
“熙风兄,这一直是我敬佩你的地方。”朱弄玉一脸真挚地道,“你对一份感情一直如此执着,即便从未拥有,也钟情一生。”
“哪里,弄玉兄不也如此?”徐熙风淡淡一笑,“依弄玉兄这样的相貌和才艺,多少女子愿与你结为连理,但你却于万花之中挑选了兮若这朵清纯的白莲,难道不也是情有独钟?”
“但论情之境界,还是不如熙风兄豁达。”朱弄玉自谦地道。
“豁达?这个词,我自问还做不到,只是执念罢了。”徐熙风嘴角自嘲一笑,纠正道。
此时,他突然想起在青麓山下,那麻衣道士的话来:感情之路仅靠两情相悦不够,还与天机时命分不开……公子切忌一条:凡事不可强求,太过执妄便会深陷苦海。”
原来缘分都是一开始便注定好的,而那时,那个麻衣道是便已算准了他和司徒南芸的无缘。
可既然无缘,为何今生偏要遇着她?
他心里有些发苦。
两人说了一会话,便回去了。
莫兮若正待要出房门来寻朱弄玉,却恰好见他回来了。
“你去哪里了?”
“我和熙风兄在外面走了一走。”
“这么晚了,还出去走,害得我一阵好找。”
“若儿,让你担心了。”
“我还以为你因为伯父的过世,一个人想不开,去找鬼煞报仇去了。”
“看你想哪去了,我岂是这么冲动的人?”
“好啦,你也累了一整天了,赶紧歇息吧,我去给你准备洗漱之水。”
“若儿,我发现你越来越有贤妻良母的特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