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抱着温沅的男人先是一愣,很快便又用轻快的语气问她,“想好了吗?”
“嗯,否则我也不会提了。”
沈怀言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拥得更紧,神情也变得温和,眼里还含着难以言喻的欢喜,“狐妖可是很缠人的,你可要做好准备咯。”
原本背靠着沈怀言的温沅则突然转过身,跨坐在了男人腿上,“早就看出来了。”
“不……”沈怀言脑海中突然出现前几世的画面,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沅儿不了解,现在的我…并不是一开始的我…”
这话是什么意思?温沅在男人面前难得露出了迟疑的表情,这让沈怀言心头一紧,有些受伤。
果然……她还是不能够完全相信作为妖的自己吗?
可还不等他出言,温沅就将头埋进了沈怀言的胸前,手也抱得更用力了。
她的声音比以往都要轻柔,如同天边一片轻飘飘的云,挠得沈怀言心痒痒,“妖拥有漫长的时间和寿命,我不在意你的过去,我也不问你的曾经,只要从今往后你只属于我就好。”
沈怀言望着温沅的眼神中有如水如波的温柔,可他还不能将自己曾经的故事告诉这个他深爱着的女子。
时间如白驹过隙,几世的时光早已冲淡两人的情缘。
可对他来说,每一世都刻骨铭心,但要怎么样,才能让温沅明白,生生世世,都是自己拖累了她,让她每一世……都不得善终。
*
“你还是那么喜欢在女人堆里打转。”沈怀言轻蔑地笑着斜倚在门边,望着里面一对正刚办完事的男女。
男人倒是淡定,穿好长衫起身喝了一口酒。女人则因为赤裸的上身被看光而尖叫不断。
可是在沈怀言的眼里,那不过是一具女人的身体罢了,还是一具不会让他想入非非的身体。
一片竹叶划过,女人的头颅齐齐断掉,尖叫声也戛然而止。
随意了结了刚才还肌肤相亲的女人的男子将那杯未喝完的酒递给沈怀言,“我不是你,我不会将真心放在同一个女人身上,数千年如一日。”
“月,你我二人找寻了千年的长生之法,你真的要放弃了吗?”
沈怀言口中的长生之法,却是名为月的男人心头一根刺。
他也曾付出过所有,却遍体鳞伤,窗外呼啸的风时刻提醒他,不能再相信女人,“她的每一世,都那么惨,你有把握这一世不会重蹈覆辙吗?”
男人拍了拍兄弟的肩膀提醒他,“人妖殊途,我相信你比我清楚,如果不是遇见你,或许她可以平安的生活一辈子,有自己的子女后代,而不是年纪轻轻就躺在冰冷的棺椁里,埋在阴湿的地下。”
他的话让沈怀言心头一颤,是啊,如果不是每一世都遇见自己,她一定会过得幸福。
“可偏偏,她每一世都无怨无悔地选择你,命运可真爱捉弄人啊……”壶里的酒被男人仰头一饮而尽。
畅快的叹息声又将沈怀言拉回现实,“我要成亲了。”
用系腰带的手忽地一顿,他重新审视起了身前这与自己相识相交了千年的狐狸,“你认真的吗?”
为什么,他们两个就不能彼此放过。
“来日她生下孩子,天雷之罚你修炼将近万年的妖身都经受不起,何况她一介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