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音刚落,众人立马一通狼吞虎咽,不多时,一锅面条便被吃了个精光,端着饭桌上最后一碗面条,我不由有些感慨。
这顿饭恐怕是我最近几年吃得最有家庭氛围的一顿饭,遥想起离家也有些年头了,除了和狐朋狗友偶尔凑一块撸顿烤串什么的,大部分时间我都自己一个人宅家里头,这种孤独在没和亲情碰撞之前你是感受不到什么的,但此时此刻,饭桌上,老少皆有,像极了一个家庭画面,思绪至此,我眼角微微有些湿润,家的感觉,真好!
雷震子坐我旁边正好看见,他拍了拍我后背,我感激的冲他一点头,谁说雷震子智力有问题?这不感情挺细腻的么!
“不能吃就少吃点,你看,都撑哭了。”
雷震子顺手把面条从我手上端走,我很想抽他,但又怕破坏了好不容易滋生出的这一丝感动。
“大爷,这东西吃得还习惯吧?”
白起这时候已然吃完了面条,正搁那喝面汤,不过由于碗太大,他胡子又长,上嘴唇的长须全泡里边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又下了一碗粉丝吃。
“鲜!”喝完面汤,白起把碗往桌子上一搁,吧嗒一下嘴回道:“你这怎么弄的?只是一碗面条,怎么吃嘴里这么鲜啊?”
“哈哈,因为他用了这个,我跟你说,这玩意,我们那时候可没有,只用往吃的东西里放一点,那味道,不说了不说了。”雷震子现宝似的从兜里掏出味精不住的晃悠,话说完还拿指头戳里头又沾了点来吃。
“大爷,这玩意您可别去碰,吃多了伤这。”我戳着自己脑门对白起道。
“不会吧?我刚看你去做饭的时候他可吃了不少啊!”
“他吃没事,他又死不了,您不一样,您再是杀神也只是个肉身凡胎的人,别跟他比,对了,我有个事得跟您好好说说,您当年杀了一百多万人是因为当时的社会环境不一样,而且你又是因为国家打仗,杀再多的人也不犯法,咱这可跟您那时候不同了,现在是法制社会,别说杀人,就算打人都违法,所以您在我这千万千万不能跟人动刀子,成吗?”
白起正想答话,祢衡在一旁指着自己的脸:“打人违法还把我打成这样!”
我冲他挥了挥手:“你住嘴,你那是碰上黑涩会了,他们本身就不守法,只是没被官府抓住,逮着了照样吃不了兜着走。”
白起叹了口气:“老朽戎马一生,浴血征战三十七载,图的,就是个天下一统,这样才能真正的避免战争,现如今,这宏图壮志已然被他人实现,百姓都能安居乐业,那我还有什么好想的?今后在你这啊,老朽就做一只闲云野鹤,颐养天年喽。”
白起的意思是要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他这数岁都年过古稀了,一般没事也不可能出去跟人打个架什么的,这点倒是让我省心不少。
“对了,还有个事儿。”我突然想起关于称呼的问题,最近往我这跑的人可不少,一个董小饰,一个范剑,还有一个十来天后就从看守所出来的黄书河,为了避免露馅,称呼得好好捋捋。
“刚才我就说了,在我这,你们的身份是办法确认,也没办法透露给别人的,为了避免恐慌,我们得制造一个家庭假象,就像是一家人一样,现在我跟外人说雷子是董小饰的私人发型师,以后有人问起来你就这么跟人说,知道吗?”
雷震子点点头:“知道了,我是董小饰的私人发型师,对了,那个私人发型师是干嘛的?”
“你甭管私人发型师是干嘛的,有人问起来你就照这跟人说就成了。”说完我又指着祢衡:“至于狂神嘛,我跟人介绍是我的表亲,而且就您这面相当我哥是妥妥的没问题,以后有人问起就说你是我的大表哥,玩摇滚的,知道了吗?”
祢衡冷冷一哼:“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祢衡祢正平才智双绝,一身傲骨,焉能如你们一般将身份视为儿戏!”
他要不是脸上有伤我真想再打他一顿,正想着怎么跟他沟通,白起却在一旁淡淡道:“平原君确实是旷古奇才,不过再怎么说这也不是我们那个时代了,我看还是区就一下,听小哥的,如何?”
祢衡微微一愣,半晌,才对着白起拱手道:“你是战国杀神,与曹孟德、刘景生之流不可同日而语,我祢正平一生除了大儿孔文举(孔融)及小儿杨德祖(杨修,曹操的丞相主薄)再无能着眼之人,你是个例外,既然你都说了,那我遵命便是。”
见祢衡答应了,我忙附和道:“这就对了嘛,你这屈尊掩饰身份不还是为了这么大一帮子人么?别人问起也好有个交代,您受累,添我这么一不成器的表弟。”
狂神的称呼总算是解决了,至于名字就不用怎么再改了,反正提起祢衡现在也没几个人听说过,这屋里头属他名号最叫不响,我都稍微好使点,至少我在楼下的小卖部还能赊个账什么的。
现在就还剩个白起,他这岁数,当我爷爷都完全没问题,但他现在跟雷震子把辈分拉得太大,我都不知道怎么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