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嗤笑不已的蒙古人,经历连续几次的打击后,已经谈不上有士气那种东西了,到了这时,他们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
一直以来被自己视作绵羊的明军马队,竟然在相等人数下硬生生击败了他们,就连千夫长和几个百夫长也都被毫无悬念的杀死,不少人唯一还在缠斗的原因就是他们根本跑不了。
外面的明军已经合围,血淋淋的枪林让这些蒙古人根本不敢去想突围的事,与明军夜不收砍杀在一起的蒙古人,越打就越觉得这些南人太不一样了,士气也就越低。
原本他们见到的汉人见了自己的马队都是闻风而逃,守城都难,更别出城提野战,那是绝不可能,即便是在战斗中,也少有坚持这么久的。
眼前这些汉人简直颠覆了这些蒙古人长久以来对明军的看法,打到了现在,无论是步卒还是骑兵,竟然没有一个人临阵脱逃,反而是蒙古人自己,从一开始就不断有人私自逃离。
将这些这些明军个个都是如狼似虎,即便是身受重伤血流不止,依然大喊大叫着朝自己扑过来。
这哪里是绵羊,分明就是一群老虎!
尤其是在战团中左砍又杀,手握戚家刀的萧亦,腰间还挂着千夫长带血的头颅,在蒙古人眼中就如一个天神,看见萧亦带血的眸子扫视过来,一向桀骜的蒙古人中竟无人敢与其对视!
由于没了统一的支配,蒙古人终于开始崩溃,便开始有人扔下马刀,朝外面逃去,不过这些人多是被一阵火铳的齐射放倒,紧接着就听到周围列阵的永安军士卒怒吼声。
“再向前一步,格杀勿论!”
仅存的蒙古骑兵与永安军夜不收分开,一次搏杀后,战团内的蒙古人只剩下了不到一百个,就连千夫长和几个百夫长都被杀死在中间,头颅就挂在对面明军的腰间。
蒙古人尽力调整着马匹,方才还是旗鼓相当的人数,转眼间少了一大片,相比之下,对面的明军仍是密密麻麻,伤亡实在可以忽略不计。
很多人都听到先前的齐射,他们明白,逃跑已经不再可能,有人极力控制着马匹,眸子紧盯住萧亦。
只要,只要能砍了那个明将,一切都还有机会!
急促的马蹄声又是响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去,永安军的夜不收队又杀了回来。
有人想要殊死一搏,当然也有人精神崩溃,想要跪地投降,相比之下,还是投降者多。
“别杀了,别杀了,我们降了,降了!”
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打也打不过,跑又跑不了,蒙古人还是缺少死战不退的勇气,投降和溃逃对他们来说就如家常便饭。
稍有机会,集齐人马卷土重来便是,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冲击之中的夜不收心下有些犯嘀咕,到底还冲是不冲?
正想间,萧亦高声道:“你们投降想要求得生路,但惨死在你们刀下的大明百姓,他们又何尝不是,你们给他们生路了吗?”
“贼可俘,虏不留,杀!”
跪地投降的蒙古人万万没想到,这部明军居然连投降都不受,但除了尚在马上准备死战的蒙古人,其余人已经来不及上马,夜不收轰然冲撞进去。
惨嚎声,喊杀声交织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