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一眼,傅偏楼试探道:“为何是枪?”
“还想蒙为师?”
无律横眼,“真当我瞧不出,你参习过枪术?”
傅偏楼讪讪无言,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唾弃两声自己的疑心病,蹭过去讨好地笑笑:“师父慧眼如炬,这都知道……话说回来,这比剑学枪的,难不成和我们要学的术法有关?”
无律用笛子点点他的额心,嗔道:“就你机灵。再猜猜看?”
“真的?”
傅偏楼将为数不多见过的术法在心头掠过一通,寻思道,“莫非是御器飞行?”
他们从枫渔村返程时,就乘了蔚凤的剑,听他说道过。于道人而言,御器飞行和缩地成寸,算是出行不可或缺的法诀。
后者要元婴往上的大能才可使用,前者则乃筑基后要学的基础术法之一。
“答对了。”
无律道,“御器飞行,到底沾了御器二字,不探探你们于器道到了何种程度,弄不好摔下来,可就是为师的不对了。”
“那我能学么?”
傅偏楼知自己差上一筹,惴惴不安。
随即额心又被敲了一下。
“和那两人比什么?”
无律摇摇头,“你扪心自问,年来,叫你跟蔚凤学剑,可有偷懒?”
傅偏楼委屈:“不敢。”
他落后一点,下个月就要被谢征抽得更惨,哪里有空偷懒?
再说,蔚明光那人在教习上格外严格,下山一途后,更学会了与谢征告状。
他于此道天赋不足,还有前世的习惯碍事,可平心而论,为此吃的苦头并不算少。
“既然如此,怕什么?难不成你还不如其他弟子?”
无律悠悠说,“去吧,好歹唤我一句师父。摔下来,也有为师替你兜着。”
有这句话,傅偏楼多少安下心来。
谢征只随蔚凤一道坐过他的剑,自己尝试,又别有一番滋味。
灵力御剑并不难,但想要稳住身形,平缓快速,就不那么容易了。
更何况人根生于地,踩在半空,总有些惧怕,心理上过不去。
从摇摇晃晃,到得心应手,像两只雏鹰刚刚展翅,后来胆子大了,还绕着山头转了一圈。
云遮雾绕,山峰险峻,界水瀑布汹涌澎湃。日头西落,赤红的晖光落满谷间,不时有灵鹤飞过,端一副难得盛景。
谢征悠悠一叹。
这便是修仙御法,超凡脱俗。其中震撼,恐怕凡人一辈子都不可见。也难怪人人心向往之。
他欣赏过,也就抛之脑后,正准备打道回府,却寻不到跟在身后的傅偏楼的影子。
头顶传来鹤群扇动翅膀的声音,谢征随意一瞥,心跳都停了一拍。
只见傅偏楼乘剑其上,一跃而下,衣带飘摇,如同一只展翅白鹤,又如一团白云,朝鹤群坠去。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