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绷着脸不说话,看到沈浪慢悠悠地从不远处晃回来,不由破口大骂:&ldo;亏你平时还充谦谦君子!&rdo;
沈浪苦笑着回答:&ldo;四娘若不带我们去找水源,恐怕在下连活人也做不成了,更休提做谦谦君子。&rdo;
四娘瞪了眼睛道:&ldo;我不是也没有水喝?我还不怕你怕什么?&rdo;
沈浪叹道:&ldo;在下确实非常不想在渴得奄奄一息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被他人擒去。&rdo;
王怜花看了四娘微微笑道:&ldo;也不知道上次那位&lso;沙遁&rso;的衣服补好了没有。&rdo;
四娘别过头去不理他,王怜花也不以为意,只是微笑。
有水的时候,还会想想以后的路程还长,也可以忍耐一时的干渴熬得下去。
就像有钱人通常都不急着花钱。
但是已经没有水这个事实,却比真正的干渴更加磨人。
当然还有饥饿。
干粮是不能吃的,因为吃了会更渴。
刚开始第一天,四娘躺在车里,除了指给他们方向外,既不说话,也不动,这本就是避免体力消耗的唯一法子。
一天下来,精神最好的反而是她。再加上四娘本来就已习惯沙漠的生活,耐力反而胜于一贯养尊处优的王怜花。
于是第二天一早沈浪把四娘丢在骆驼上,叫王怜花呆在车里。
四娘脸色一变:&ldo;我才知道男人是可以比女人还孱弱的。&rdo;
沈浪看着她直叹气:&ldo;我也是才知道女人是可以比男人更强壮的。&rdo;
王怜花嘻嘻一笑:&ldo;世上是有要脸不要命的人,可惜我绝不是。&rdo;
一天下来,四娘果然有些忍耐不住。
在她的指引下,傍晚时分,三人找到了一处温沙。
虽然只有一点水分,也已足以叫人活下去。
舌头拼命地吸吮着沙粒里的水分直到发麻,满嘴的酸软干涩,叫人连张口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趴在沙坑的样子好不好看,是否有失英雄美人的风范,哪里还有人去管它。不变的只是唇角一抹淡然微笑,仿佛除此之外,已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来面对眼前的困境。
第三天没有找到温沙。
第四天也没有。
王怜花有些气急败坏了。
&ldo;有温沙必有水脉,没有道理方圆数十里之内,只有那么一处。除非你存心拖垮我们。&rdo;
四娘冷笑着不说话。
王怜直视着她,眼神像是雪地里的刀光,叫她在这酷热的沙漠里,也能打起寒战来。
&ldo;四娘,你不要逼我。&rdo;
沈浪没有说话,他决定省下说话的力气。
三人之中,原本是他体力最好,可是他也是休息最少,最劳累的人。在沙漠里,怎样的盖世武功,在面对无情的自然时都是不堪一击,能做的只有珍惜自己的生命罢了。
四娘扭过头去,不看王怜花。
王怜花伸手一撕,撕掉了她半边衣袖。
四娘冷笑道:&ldo;你想强奸我么?我怕你现在连强奸的力气也没有。&rdo;
王怜花也冷笑道:&ldo;可惜在下一点都不想在四娘的身上浪费精力。&rdo;他顿了一顿,继而问道:&ldo;四娘还记不记得明虚和小伍?&rdo;
四娘不语。
王怜花不紧不慢地说道:&ldo;四娘那时仿佛是被点了睡穴?也不要紧。在下只是想告诉四娘,人的血,也是可以喝的。而且还可以喝好几天。非但人的血可以喝,人肉也是可以吃的,无非比猫肉再酸一点,不过将就一下,倒也可以入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