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个人,有出挑的地方,却没有出奇的地方。
&ldo;据说是天下第一的男人,沈浪。&rdo;
巫行云看着沈浪,不再笑。他不嬉皮笑脸的时候就像换了个人,眼神幽深而沉重,面目阴郁而冷酷,无比高大的身形给人强烈的压迫感,正如夜幕下远方的群山,那个神秘可怕的苗疆的化身。
连站在他身前的谢瑶红都感觉到了气氛的无形变化,再不敢说话。
沈浪只是略略躬身抱一抱拳:&ldo;巫兄过奖了,在下何德何能。&rdo;
他的姿态不卑不亢,唇边的笑意让周围的风都温和慵懒起来。
这个时候的沈浪,能让人由衷地相信,他就是传说里的另一个人。
世上是否有什么事物能够夺走沈浪的微笑?。
那还真的不如问,要多么冷酷的雨雪才能够阻挡西湖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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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行云道:&ldo;深更半夜的,四位登门拜访,有何要事?&rdo;
王怜花笑道:&ldo;若我没记错,这里乃是林宅,在下有要事找二位女侠,不方便与巫兄说。&rdo;
巫行云皱眉道:&ldo;在下也不知二位女侠去了哪里,四位可要先进来小坐?&rdo;
王怜花道:&ldo;那自然是好。&rdo;
他正要跨门而入,腿才抬起半条,却突然收住了脚步。
笑嘻嘻地盯着门槛道:&ldo;林女侠不在家,怪不得家门口都搞得这样脏,丢满石头篾片,教客人怎么好意思踩进去。瑶红姑娘,能不能找把扫帚来扫一扫。&rdo;
谢瑶红依言取了门边的扫帚,将门槛上的污物往门内扫进,她不过做了这一下动作,便惨呼了一声,慢慢抱着膝盖蹲了下去。
王怜花道:&ldo;瑶红姑娘怎么了?&rdo;
谢瑶红呻吟道:&ldo;不知怎的,膝盖突然痛得厉害。&rdo;
王怜花笑道:&ldo;我看那蛊法秘籍上书篾片蛊与石头蛊,还道是神道,不想真有其事。巫兄,以这样不风雅的蛊来对付这样美的女人,你如何下得手去。&rdo;
原来那篾片蛊与石头蛊乃是以篾片与石头放置路中,行人过之,便能跳上人之腿脚,使人剧痛无比,久之必死的一种蛊法。这种蛊算不得恶蛊,只是蛊媒为石头篾片之物,教人疏忽罢了。巫行云既被戳破,也不隐藏,只笑道:&ldo;看来王公子对蛊法秘籍一书,钻研地甚为透彻。&rdo;
他说话间,谢瑶红已经哀呼连连,人已快倒下去,眼看着就要撒手放掉怀中襁褓。巫行云眼明手快,拽住她身子,然后在膝上一拍,手中顿时多出一根寸长篾片。谢瑶红居然立时就站住了,也不再哀呼,看样子却既是疑惑又是恐惧,看向巫行云的眼神简直就如看神鬼一般。
沈浪与王怜花虽都看过蛊法秘籍,却也是第一次看中蛊解蛊的全过程,不由在心中叹一声妙,越发不敢怠慢。王怜花尤其又怕又喜,怕的是这人手段高明,不知何时就中了招;喜得是他既能瞬间解去篾片蛊与石头蛊这类药蛊,话蛊也应不在话下。面上却不敢流露这层意思,只是笑道:&ldo;在下所知的,也不过小梨姑娘脑中之物。若是小梨姑娘藏私,在下也是毫无办法。&rdo;
巫行云作惊愕状道:&ldo;以王公子的手段,小梨姑娘如何藏得了私?不如将她叫出来,再复述一遍看看,可有不详之处。&rdo;
王怜花道:&ldo;可惜小梨姑娘在在下家中,一时叫不来,回去再问问便是。&rdo;
只听得背后一个女声道:&ldo;不必,现在即问也可。&rdo;
回来的自然不只林红莲和林镜花,还有徐常秀和小梨。
蓝岚故意在那街道上阻拦马车,也不过是为了林氏母女去劫持两人赢得时间罢了。
王怜花笑道:&ldo;原来是林女侠回来了,还请主人先进,在这巷子里头站着这么多人,岂非扰邻?&rdo;
王怜花眼看着林氏母女进了门,这才跟了进去,笑道:&ldo;既然小梨姑娘在了,不如让小梨姑娘将那秘籍背一背,也好让巫兄评判一下,有没有出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