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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3页）

王怜花转眼笑道：&ldo;你且莫管如何，倒先答我一句：这世上若没有了王怜花，沈浪独自一人在这江湖可寂寞？&rdo;

他说这话时双眼明亮逼人。

沈浪轻叹一声。

他有些想去碰触他倔强地紧抿的双唇，终于忍住。

&ldo;世上的事，总难两全。&rdo;

王怜花笑道：&ldo;那也未必，在下这就有两全的法子。&rdo;

沈浪苦笑道：&ldo;愿闻其详。&rdo;

王怜花盯了他的眼道：&ldo;在下的两全，乃是天下与沈浪皆为在下所得；而沈兄的两全，可是既不负沈夫人，又不负在下？&rdo;

沈浪叹道：&ldo;可惜在下已经负了七七，也负了王公子。&rdo;

王怜花轻笑道：&ldo;只要在下甘心忘却这前尘往事，沈大侠又回去夫人身边，也算得两全不是？&rdo;

沈浪不由动容道：&ldo;王公子，你……&rdo;

王怜花嗤笑一声道：&ldo;自然在下没有这般大义，却不知道沈兄是否愿与在下赌一赌？&rdo;

沈浪默然，道：&ldo;好大的赌注。&rdo;他心已知王怜花之意，却不禁犹疑。

王怜花大声笑道：&ldo;赌，本就是下得注越大越尽兴。有一个人能够两全，岂不比两个人都不能两全的好？若是沈大侠觉得一个武林还换不得沈夫人和沈公子，那末再加上在下退隐江湖的誓言，可够？&rdo;

沈浪笑起来，不过是笑得有些伤感：&ldo;赢便赢得所有，输便满盘皆输么？却不知赌些什么？&rdo;

王怜花笑道：&ldo;自然是赌十七日之局了。若是沈兄破了在下的局，在下便甘心退隐江湖，忘记所有前尘往事，恭送沈兄与夫人出海，此生再无挂念！&rdo;他说起狠绝的话，反倒是容色更艳，神情轻薄，美到残酷。

沈浪苦笑道：&ldo;若在下输了，便是要抛妻弃子，向王公子俯首称臣么？&rdo;

王怜花笑道：&ldo;沈兄可愿赌这一场？&rdo;

沈浪看着他明亮的双眼，忍不住便要叹息。

&ldo;你对人对己，都是一样的狠。&rdo;

王怜花微笑着施施然地往那席上一坐，将那酒又重新斟上：&ldo;在下便饮了这杯酒，权当盟誓，沈兄请。&rdo;他自己一仰脖，将那酒喝下。

沈浪举起那酒盏，苦笑：&ldo;在下可还有别的什么选择？&rdo;

王怜花笑道：&ldo;自然是有的。两败俱伤，你死我活，倒也是慡快地很。&rdo;

他的手中突然就多了一把刀。

秀气的小刀，刀身嫣红，有如桃花面。

他将那刀映着月光细细得看了半晌，方抬眼笑道：&ldo;你我都不喜用兵器，但既是生死之斗，刀剑总是比拳脚好些。&rdo;

是酒？还是剑？

是倾其所有的一赌，还是斩断情仇的一战？

王怜花的手心有些出汗，更觉手中刀冷。

本以为一切都已在自己掌握之中，可他的面容平静，微笑淡淡，仿佛已知晓所有谜底。

沈浪终于还是把酒盏举到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