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快下去。”罗本对月儿说道。
“那你?”
“一起下去!”
两人跳进地窖,罗本在里面将床榻移好,封了夹层。
地窖内燃着一盏油灯,灯芯泛出青色的火苗,给这个憋小的空间带来丝丝安逸。
不到一刻钟,头顶传来了阵阵马蹄践踏和呵斥,以及不真切的求饶之声,肆意嘈杂,混乱不堪。
罗本和妇女对望,都皱了眉头,他的邻居遭受到了劫难,只可惜时间不够,不然一定会通知他们。
两个孩子窝在父母的怀中安心的睡着。
妇女低头抚摸了女儿的小脑袋,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显出慈爱,还好她的女儿没事。
月儿望着妇女,“你叫葛真对吗?你们这里靠近上京,怎么还会有来洗劫的?”
“姑娘是不知道,说到头来要怪就怪这无能的太子,若不是逼着百姓交那么多的税,谁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做被人辱骂的劫匪,那些人也是被这些年的苦日子逼得。对了,我是叫葛真,姑娘你呢?”
月儿心中被掠了空,何止是苦涩,聪明如他,又怎么回事无能的太子,这一切的源头,还不都是因为她?
她愣了愣回答道,“我叫,我叫阿里!”
“阿里?很好听的名字,姑娘父母定是非常的相爱,并且必听过关于我们契丹的爱情传说。”
“传说?我还真没听过,能讲给我听吗?”
葛真微笑,双目翻出光彩,“很久以前,我们契丹人的祖先都不会讲汉语,说的都是我们自己的土话,祖先为了学习汉人的优点和长处,派了许多年轻的小伙子来到汉人的地方,将那些没见过的,没吃过的都带回契丹。
其中一位契丹小伙子在汉人的地方爱上了一位汉人姑娘,那姑娘也很喜爱他,他给那姑娘起了个契丹名字,就叫阿里,寓意着今生挚爱,不离不弃。
但双方家长都以汉人和契丹不是同一祖先,生活有差异为由,不同意两人的来往,想尽了各种办法阻止两人在一起。
那个阿里姑娘上过吊,绝过食,奄奄一息,小伙子冲破家族的看守赶来与阿里姑娘相见,两人在好朋友的帮助下私奔了。
可想不到的是两人落进了野狼群里,小伙子为了保阿里姑娘平安,将自己的双腿剁下来喂狼吃,阿里姑娘当时就哭晕了过去,等她醒来时小伙子已经尸骨无存。
阿里姑娘在小伙子死亡的地方不吃不喝,没有挪动过半步,一直呆着。后来当有人路过时,才发现那叫阿里的姑娘已经被风干,成了化石。
从此以后,若是有姑娘叫阿里,那定是父母希望自己的女儿找到一生的挚爱,不离不弃,幸福快乐,无拘无束的生活。不过,这个故事流传至今,知道的人已经不多了。”
葛真讲完这个古老的故事,还沉浸在感天动地的爱情里。
月儿将头靠在墙壁,紧紧地闭上了眼,说不出一个字。
葛真看出月儿的异样,问道,“阿里姑娘,你怎么了?”
“没事,累了!”
都是过来人,葛真自然能看出这姑娘心中有事,并且一定是很痛楚的事,可既然人家不愿说,她就不能多问。
不一会儿地面上嘈杂渐渐安静,只留下淅淅沥沥的哭泣。
罗本将阿紫交给月儿,“麻烦姑娘帮我抱抱孩子,我出去看看情况。”
“好,有事就喊我!”
罗本点点头,打开夹层,将床榻挪开一人大小的缝隙翻了出去,又将床榻挪好。
月儿好奇,问葛真,“你们不是游牧民族吗?怎么还会在帐子地下挖出地窖,要是搬了家这地窖怎么办?”
葛真本想隐瞒,但这叫阿里的姑娘给了他们三颗珍珠,又让他们避免了此次被洗劫,再者还是个汉人,天一亮就会离开,也不会影响什么,问道,“姑娘是来契丹寻亲的?”
月儿奇怪,葛真这么问,就一定有原因,便回答道,“我哥哥在上京城做生意,原本我是来上京城寻他的,我寻到他住处时他已不在那儿了,八成他在回大宋的路上,我们走了个两岔吧!有什么问题?”
“阿里姑娘,不瞒你说,这地窖不是处处都能挖的,我们孩子他爹除了平时外出打猎,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至于什么事情,葛真不能说。劝姑娘一年之内还是不要再来,好好呆在大宋,若是真想再来契丹,就过个三五年再来。”
“为什么?”
“这~”葛真显出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