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自己呢?他本就应该受着,没理由去置身事外。
用过晚饭后,席面上软了三个。这世上不是只有叶开会去偷东西。
路小佳有些惊讶,似乎还有些窘迫,手忙脚乱的把白景烁抱了回去。
傅红雪打着哆嗦和赵月娘一左一右搀起龇牙咧嘴,嗷嗷直叫的叶开把他扔进了丁灵琳的屋里,弯腰抱起一直牵着他衣角的周婷回了屋里。
最让人难以忍受的不是疼,而是痒。不是皮肤表面上的痒,而是骨缝中透出来痒。想抓都地方抓去。又酸又痒,简直要将人逼疯。
这当然不会对身体有害的药,说起来反而是对身体有益无害的。这是能让人长高的药。
不过不能直接的,大量的服用,是要配合着其它的药物一起服下的。不然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傅红雪抱着被养的有些胖乎乎的小姑娘侧躺在榻上,面带痛苦的喘着粗气。
他从不会随意迁怒他人,理所当然的把这一笔记在了叶开头上。本来就是他惹出来的事,不怪他怪谁?
周婷含着眼泪,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却乖巧懂事的给傅红雪着额上溢出的冷汗。
赵月娘一脸悲伤的收拾起了碗筷。大冷天的,她不想洗这么多碗碟啊。然而并没有人能够帮她。
看各自的反应便可知晓,被下了药的那道菜,傅红雪只动了两三筷子,叶开普通的动了六七下,而白景烁吃得最多,基本没碰过别的菜。
路小佳自是从未想过白景烁会无从察觉,哪个大夫会连自己亲手配的药都认不出来?
他之前还以为白景烁是事先做过准备,未免别人吃的太多,才会去抢着吃的。谁料到他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路小佳把白景烁放在凳子上,一边翻箱倒柜,一边问道:&ldo;在哪?&rdo;
白景烁端端正正的坐在,并未因身体不适而折了腰。他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低声道:&ldo;不必,过来。&rdo;
他伸出一只手,五指微分,掌心向上。
路小佳扭过头看他,踌躇了一会,向他走了过去,把手搭在他的掌中。
白景烁手上一拽,把他拉进了怀里,搂着他劲瘦的腰身,笑的弯了眼。
他一直都觉得路小佳是个非常勇敢的人,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在无数次被伤害后还愿意伸手。
信任是很难的,信任不值得信任的人更是艰难到无法想象。能够信任他人的人都是伟大的。
路小佳侧坐在白景烁的腿上,半倚在他的胸前,有些恼怒的捏着他肩膀。
他恼怒的事情多到数不胜数,却无法去说。他一向都拙于口舌。
&ldo;抱歉。&rdo;白景烁把脸贴在路小佳的颈侧,轻轻蹭了蹭,低声问道:&ldo;还生气吗?&rdo;
&ldo;没有。&rdo;路小佳语气僵硬的反驳道:&ldo;没生过气。&rdo;
若是说生气白景烁所做的事,就像把一直小心呵护着的瓷器随手摔在地上。若是说生气叶开和傅红雪所做的事,就显得他心胸狭窄,斤斤计较一样。不管哪一种他都不想去选,只能否认。
&ldo;嗯。&rdo;白景烁从来不会刻意拆穿什么,抬眼望着他,含笑道:&ldo;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rdo;
路小佳颦眉看向白景烁,冷笑道:&ldo;真有闲情逸致。&rdo;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白景烁腼腆的笑了笑,轻声慢语的解释道:&ldo;你给的,我都喜欢。&rdo;不管是快乐的还是痛苦的,都是无比珍贵的。值得去奉为珍宝。
他用期望的目光看着路小佳,路小佳怔了一会,深吸了一口气,妥协道:&ldo;我也是。&rdo;
实在是太狡猾了!白景烁总是有办法让别人无法去责怪他。
那些裹在糖丸里的毒,哪怕会令人肠穿肚烂,还是忍不住想要含进嘴里。
白景烁温柔的抚摸着路小佳的脊背,蓦然提议道:&ldo;要不你也给我留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