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上神如此安排甚好。&rdo;央错微笑道,&ldo;若大营空虚,则须防着魔族袭营,断了几方退路。如此甚为妥当,只是有劳两位上神了。&rdo;说罢拱手施礼。
白玄笑道,&ldo;大皇子所虑不无道理,极是周详。只是这看人的眼光颇为不佳,今后尚需历练。&rdo;
言罢,便与白奕一道离去,方走出数步,不想背后折颜却沉思道,&ldo;以我看来,中路当最为凶险。我也一同去,以防万一。&rdo;
是以,白奕与折颜一道往冢遂山而去,白玄则带了人马望东路而去。
令羽赶到冢遂山之时,已是子夜时分。
尚未飞至战地,极远处便听得喊杀声动地而来,饶是已历的大小战役不少,他亦难以不被这惊天动地的声响所动,不禁大惊失色。
白真在一旁只道,&ldo;天色已晚,目力不足,他们是在挑灯夜战么?&rdo;
&ldo;我们来得稍晚,也不知十七如何了。&rdo;令羽蹙眉道,&ldo;只怕她一时冲动克制不住,玉清昆仑扇要大开杀戒,嗜杀饮血了。&rdo;
白真沉下脸,只道,&ldo;也不知战况如何,且看情形再说。&rdo;
令羽闻言,默了一默,心下一阵翻腾,却是因着墨渊。他与师父自若水一别,七万余年未见。后来听师兄弟们补充,知晓师父后来为大义所行之举,又是敬佩,又是悲痛,不能自已。他在凡间与墨渊虽无师徒之缘,却也随着他叱咤风云数百载,最终却又在战场死别。记起那场战事,他心下一阵紧缩,似连呼吸亦不能了。
&ldo;嗯?那是‐‐&rdo;
令羽正凝神沉思,忽而听得身旁白真疑惑的声音,不禁低声问道。&ldo;上神,怎么了?&rdo;
&ldo;你快看!&rdo;白真蹙眉向前方一指。
令羽顺着那方向望过去,登时愣住。
一个巨大的淡蓝色光圈在不远处照亮了四方天地。那光圈之巨,极远处望去,亦难以辨清边界。淡淡的蓝色于夜空下极是柔和,似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那光圈之上,似有兵戈相交之相,喊杀之声亦自那处传来。
&ldo;上神,那是……?!&rdo;他侧头急问。
&ldo;我亦不曾亲见过。&rdo;白真蹙眉道,&ldo;只隐约听父亲说起,当年父神曾使出过一个极高深的法诀。那法诀共分两重,辉映乾坤,极是壮观。莫非便是……&rdo;
令羽闻得,已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登时便飞至那处。
待好不容易降下云头,落于那法阵之上,令羽却不禁目瞪口呆。
方才闻得那传讯之人言说墨渊所率中军悉数被十万大军围困,只剩不到万人,以战况来看,魔族当是碾压之势,难怪白浅听着之后想也不想,便飞身离去。他亦忧心忡忡,恨不得即刻来此。
只是如今的形势,全然出乎他的意料。
那阵内战局因光圈之故尽收眼底,一览无遗。白衣的天族与黑衣的魔族虽确然战得难分难解,却并非一边倒之势,细看之下,魔族非但没有占据优势,反倒被天族压了一头。
令羽不及细想,已一剑荡开十数人的偷袭,正在他惊讶于这一挥之力竟能大至如斯之时,已一眼瞥见长衫在不远处大杀四方。他一柄长剑寒光闪闪,赫赫生风,抬手过处,魔族血透重甲。他亦已瞥见了令羽,便一路杀将过来,竟是无人能挡。
&ldo;九师弟!&rdo;长衫一剑砍倒一人,冲了过来,一面奔,一面喊,&ldo;你来做什么?!&rdo;
令羽一面使着剑诀,砍倒一片,一面与他喊道,&ldo;师父呢?!&rdo;
&ldo;师父在法诀中心!&rdo;长衫冲至他身畔,回头道,&ldo;你们来这里做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