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方才说……说十七怎么了师父?&rdo;长衫依旧愣愣的,有些不大能回过神来,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一时连口齿亦有些不清了。
白浅听得二师兄如是问,不禁红了脸,转眼去瞧坐在榻上的那人。
那人正淡定饮着茶,只嘴角那一抹隐隐勾起的笑意出卖了他的心思。
&ldo;咳,&rdo;令羽咽了咽口水,忍笑道,&ldo;二师兄莫非还以为……十七独自伴着师父这许多年,上天入地地寻,乃是出自弟子的孝道?&rdo;他微微一笑,&ldo;岂不知,十七已然属意师父多年。&rdo;
众人听罢,不由得倒吸一阵凉气。好半天,方才自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ldo;好你个十七,&rdo;叠风笑着顿了一顿,方才道,&ldo;干得漂亮!&rdo;
&ldo;还是大师兄好。&rdo;她眼泪汪汪地望着叠风。
&ldo;你们想,师父这年岁,怕是早已淡了风月之事,如今既有十七陪在身边,且十七也是我昆仑虚子弟,还有比这更圆满之事么?&rdo;叠风笑道,&ldo;只是子阑既已知晓此事,竟也不提起,令我们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该罚。&rdo;
子阑自踏入殿内便不曾出声,此刻听得叠风如此说,不由得气闷道,&ldo;大师兄此言差矣,此事师父不开口,十六怎敢擅自决定。&rdo;
白浅瞧见子阑,咧嘴一笑,手中折扇一打,&ldo;子阑,今日你可来见过礼了?&rdo;
众人确然见着往日天不怕地不怕且口齿伶俐的十六师弟闻得此言浑身抖了一抖。
他咬牙起身行至她面前,抖抖地抬起手,几番纠结,最后索性闭了眼,向着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ldo;见过师父。&rdo;
她莞尔一笑,一展折扇,只道,&ldo;好。&rdo;
众人登时傻眼。
&ldo;这是唱的哪一出?&rdo;令羽也是一头雾水。
子阑怨怼地望了她一眼,只闭口不答。胭脂见着他窘迫的模样,微微笑着替他解了围,&ldo;各位上神上仙不知,子阑重生之后,便于这离恨天上拜了白浅上神为师。&rdo;
众人恍然大悟,不一会儿便哄堂大笑。
&ldo;十六,你竟也有这一天。&rdo;长衫笑着揶揄,&ldo;想当年,你与十七一道上昆仑虚拜师,争着要做师兄。若非折颜上神拆了十七的台,还指不定你与她谁做师兄呢。好容易做了两万年的师兄,却反过来要唤她一声师父,&rdo;他摇着头,同情地拍了拍子阑的肩,&ldo;可怜。&rdo;
子阑一咧嘴,忽而笑道,&ldo;二师兄莫幸灾乐祸,师兄们也比我好不到哪去。&rdo;他故意顿了一顿,清了清嗓子,方才得逞般笑道,&ldo;十七如今早已与师父出双入对,比翼双飞,诸位师兄也须从我一道唤她一声&lso;师娘&rso;。&rdo;末了,那身师娘的娘字还拖了长长的尾音。
此言一出,大殿内忽而鸦雀无声,接着便是一阵接一阵的抽气声。
白浅惴惴地望向他,见他亦正凝神注视着自己,那目光之中饱含的情意似与她渡了满身力量,忐忑的心情顿时平静了下去。
她望着他的眼,在一众石化的目光注视下,徐徐走至他身侧站定。
他含笑着向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