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好像对一个人有感觉。”宋止明侧目看向徐牧风,眼里有犹豫:“但很难开口,很难说。”
徐牧风感受到他的目光,觑他一眼,半开玩笑的语气:“什么意思?开场白这样,会让我觉得你要对我表白。”
宋止明愣了一下,而后喉咙里震颤出浑浊的笑声:“啊,好像是很容易误会,但我们这么多年朋友。”
太熟了,当然谈不起恋爱。
气氛缓和很多,他一边走,一边说:“当然了,你很漂亮,如果你愿意,当然有一堆男人为你排队。”
“切入正题,别废话。”
宋止明哽了一下,“是这样的,那个人年龄比较小。”他一声长叹:“但碍于种种,我很难坦白自己的内心。”
他这么一说,徐牧风不知道怎么的,稀里糊涂想起了左樱,大概是左樱也比她小的缘故。
宋止明又说:“你知道的,现在的小年轻一腔热血,我根本招架不住。”
小年轻,一腔热血,招架不住,徐牧风又想起了左樱。
宋止明继续喋喋不休:“可我真的很痛苦。”
徐牧风听得云里雾里,“痛苦什么?对方成年了吗?”
“当然成年了。”
“那小几岁怎么了?别太古板。”
“年龄不是问题,但——”宋止明下一句:“但对方身份比较特殊。”
徐牧风:“”
身份特殊,徐牧风不敢说话了,这题超纲了。
宋止明忽然停下脚步:“你倒是说几句?”
徐牧风眼底浮起惯有的冷峻:“别告诉我她是你的学生。”
这回轮到宋止明不说话了。
啊,徐牧风彻底沉默,这个世界疯了,真的疯了。她虽然对宋止明的恋爱不敢兴趣,但竟然一下子可以预料到后果。
她知道宋止明在校的形象的。
一个历史系教授级别的授课者,严谨的,严肃的,甚至是有点古板的。他私下底没有关系特别好的学生,总是保持着严谨距离。
人们眼中沉浸于学术的,一心钻研学术的学者,竟也一只脚踏入这样的黑色河流里?
很荒谬。
但,论上荒谬,谁又比谁好得了多少。
“你说我该怎么办?”宋止明有点焦灼。
徐牧风深知这种身份关系会带来的灾难。
她总算是劝了宋止明一句:“趁着还没开始,我建议你掐断这可怕的想法,有些关系,是应该有严谨的距离。”
宋止明苦苦点了点头,似乎也知道结局:“明白,但心里不畅快。”
“这世上没有人会因为没有谁而活不下去,特别是这种矫揉造作的情感问题。”徐牧风对他投去怜悯的目光,“路都是自己选的,别老选一些烂路来走,你要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
宋止明又重重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总要有一个豁口,和你说了,我心里舒服多了。”
解掉他人心头之结,徐牧风却将自己心里的疙瘩系上了。
她又想起了左樱,她们虽然不是严谨的师生关系,但真的要较劲,其实也很奇怪。
“哦对了宋止明。”
“干嘛?”
“我也有一个问题。”
“你说。”
“你有没有什么分手小妙招?”